她這話隻是純打趣開玩笑，沒想到紀程然聽了後卻遲遲沒有回應，臉色也沉下來些許，整個人的氣息突然變得有些冰冷疏淡，讓人膽寒。
以為自己說錯話惹他不高興，粟薇薇錯愕了下，拍拍他肩膀，“我跟你開玩笑呢，不會真生氣了吧？”
揚在半空中的手被他捉住，攥緊包裹在他寬厚溫暖的掌心中，她甚至能夠感受到他掌心裡的紋路，正發出灼熱的溫度，燙得她整個人都暖暖的，身心似乎快要融化。
“薇薇。”他轉過頭看來，目光幽深，仿若能將人的靈魂吸收進去，聲音低沉暗啞，似乎還夾著一絲絲抽氣聲，他又重複喚了一聲：“薇薇，如果讓你選擇不認識我，過著平淡安靜的生活，你會不會後悔認識我？”
納尼？這還能如果？
粟薇薇咂舌，原本還以為他生氣了，沒想到居然是在糾結這種沒營養的假設問題。
這世上本來就沒有後悔藥，也不可能時光倒流，所以紀程然這個問題，幾乎就是閒的蛋疼沒事折騰自己。
“當然——不會！”感受被他攥在掌心裡的手又燙了幾分，粟薇薇儘量忽略他越來越明亮灼熱的眼神，很平靜的說：“先不討論有沒有如果這個問題，遇到你後，雖然麻煩多了，危險似乎也不少，但是每天都過得很快樂，很充實，也很幸福。所以，紀程然，我一點都不後悔遇到你，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還是願意選擇跟你相逢，相識，然後相愛。”
“薇薇。”他眸光閃閃，柔得能掐出水來。
誰說隻有女人才需要哄的，明明男人比女人更需要哄。這不，驕傲強大如紀程然，也會在她麵前露出這種孩子氣的做法，讓粟薇薇好笑之餘，又有些感觸，他這是有多缺乏安全感，才會向她問出這個問題啊。
好在，不就是哄他高興嘛，如果隻是幾句甜蜜的話就能讓他這麼高興感動的話，她可不介意天天都對他說。本來嘛，情侶之間就需要互相包容互相諒解，在索取對方付出的同時，也要給予對方快樂。
付出和收獲不一定成正比，但如果隻收獲不付出，可定要成反比。
“對了，我剛才回答你了，你是不是也該告訴我，在發現我無才無貌，性格粗暴的現實後，有沒有後悔認識我？”
紀程然低頭在她鬢角上吻了吻，柔聲：“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最好的。”
“哦？情人眼裡出西施？”
“西施多好我不知道，不過我的小妻子……”他故意停頓了下，張嘴輕咬住她的耳垂，耳鬢廝磨半晌後，才放開她說：“這世界上能走進我內心的，攏共就你這麼一個，所以，無論生生世世，我都會選擇你。”
哪怕窮儘碧落黃泉，哪怕明知自己的出現會給她帶來災難，他還是那般自私自利的，不願意生命中失去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