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到了山下時,天色已經泛亮,晨曦的光芒淡淡灑落下來,陽光衝破陰暗的天空,將每個人身上都鍍上了一層薄光。
陳墨全程背著紀程然,幾次蘇印想要幫忙都被他婉言拒絕,而粟薇薇之前在山上的摔傷和擦傷,也在下山時全麵爆發出來,一雙腳疼得連路都走不動,陳墨不得不停下來幫她查看傷口,這一看,直令幾人都不由自主倒吸了口冷氣。
她的右腳,從腳腂處到膝蓋處紅腫發紫,其中還有不少被碎石荊棘劃破的傷痕,鮮血淋漓,腫痛酸麻,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弄了這麼多傷口,真難為她居然還堅持了整個晚上。
看到這一幕,幾個人都安靜下來,陳墨將醫藥包取出來,找了治傷的藥物和繃帶,立即給她處理傷口。伊莉莎在旁邊心疼地大叫:“陳墨,你下手輕一點,我看著都覺得疼。”
粟薇薇笑笑,投給他們一個安心的笑容:“隻是皮外傷而已,你們不要那麼著急,把藥敷上去就沒事了。”
陳墨敷藥的手一頓,淡淡道:“腳腂的骨頭也壓傷了,還有膝蓋骨有輕微的斷裂現象……”
“……”
蘇印看著她腳上的傷,想著一晚上她又是摔跤又是翻滾的,這還隻是腳上的傷而已,身上的其他部位,應該也有不少傷痕,偏偏這丫頭一晚上連句喊疼的話都沒哼出來,就連他偶爾發發善心的幫助都要被她拒絕。
他真沒見過這麼倔的傻女人。
伊莉莎和程小薰都是女人,看到她這些傷口也是心頭一緊,尤其是粟薇薇還一副沒把自己當回事的模樣,更是令她們不由佩服起來。
“回去後我馬上就去菜市場買一大堆骨頭回來熬湯給你喝,一定能夠把消耗掉的元氣補回來。”伊莉莎信誓旦旦道。
“那就麻煩你了。”粟薇薇嘴角含笑,目光卻透過他們,看向了躺在地上的紀程然,沾滿了泥水的臉上,閃過了一抹擔憂。
雖然陳墨已經再三表示紀程然沒有生命危險,但從山上下來已經過了這麼久,紀程然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這令她的心臟一直懸著。
包紮好腳上的傷口後,伊莉莎主動請纓背著她,粟薇薇幾次拒絕都沒用,隻好任由她背著。
“你一點都不重,真的。背起來簡直不要太輕鬆。”伊莉莎強調道。
粟薇薇哭笑不得,想來她是為了讓自己有心裡負擔,又是感動又是愧疚。
一行人直奔彆墅。
這一次,粟薇薇沒有堅持把紀程然送去醫院,而陳墨和程小薰等人也一個都沒有提到送去醫院的打算。她以前不明白,可在找到紀程然的那一刻,在看到他那雙將近透明的手臂時,一切已經明了。
唯獨蘇印無法理解他們的做法,幾次開口建議:“他傷得這麼重,我看還是送去醫院,我正好有個朋友在醫院工作,精通外傷內傷,最好立即把他送過去進行治療。”
程小薰擋在他麵前,笑眯眯地拒絕他的好意:“蘇警官的心意我們領了,陳墨也是一名醫生,把表哥交給他治療再好不過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