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動了,但他卻不是像伊莉莎之前所想的那樣,而是三兩步衝到她麵前,雙手迅速抓住她的胳膊,將那垂在胳膊下的吊帶重新拉上來,掛上了她的肩膀,遮住了那一片大瀉的春光。
然後,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一塊黑色的披風,迎頭披上,卻不是想要蒙住她,而是越過她的腦袋,直接披在了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上。
昨晚這一切,他往後退開三四步,速度快得讓人看不清,從頭到尾所有的動作,都不超過三秒。
伊莉莎愣住了。
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她的意料,陸白的動作之快,也是她從未領教過的。快得令她夾在指尖的毒針,都沒有來得及刺出去。
低頭,身上清涼的吊帶波西米亞長裙已經穿得整整齊齊,肩膀上,還多了一條黑色絲巾,看起來就像是那種蒙住臉怕被人認出來的黑色絲巾一樣,上麵還帶了一股淡淡的西藥氣味。
她怔了半晌,嫣紅小嘴微微張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陸白再次開口,不過這次已經很是不耐,而且大有她不走就將她丟出去的威脅:“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馬上離開。”
這是他第三次開口。
仍是那副淡然的模樣,就連說話的語調都一模一樣。可無論他再怎麼威脅,都難以從他語氣中聽出殺氣和殘忍。
這一定是個生活在陽光下的幸運兒。
不像她,早已肮臟無比,深墮地獄,一輩子生活在深不見底的黑暗中,不敢出來見人,也無法見人。就連靈魂,都注定無法得到解脫,永世沉淪在無儘的血腥和黑暗當中,得不到救贖。
她看向陸白,眼裡已經沒有了剛才故意流露出來的誘惑,狹長上挑的鳳眸,多了一絲黯淡。
“先生,你剛才已經將我的身體都看光了,難道得了便宜就想把我趕走?”想到手頭上的任務,她並沒有那麼容易離開。
陸白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性格比較寬和,卻不代表他愚蠢,此時也看出她的目的,冷聲道:“是你自己脫的,與我何乾?”
喲,看不出來他還挺有脾氣。
伊莉莎頓時生了捉弄之心,她早已很久沒有這樣愉快地跟外人交談了,哪怕這個人似乎並不大想跟她說話,不過這沒關係,她可以多說幾句的,不然年複一年都沒怎麼說話,她的口才水平都降低了許多。
“就算是我脫的,我自己都還沒看,全被你看光了,我不管,除非你對我負責,不然我就賴在這裡不走了。”
她再次雙手叉腰,露出一副大小姐蠻橫霸道的模樣,流光轉動的鳳眸,也緊緊地盯著他那張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