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薇薇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睜開眼,首先看到的就是陳墨正在給她量體溫,見她醒來了,微微一笑:“醒了?”
她訥訥點下頭,覺得腦袋還是暈沉沉的,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呆了幾分鐘,她就聽到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然後一個熟悉的身影就閃了進來,見到她醒來後,臉上露出了笑容:“薇薇,你終於醒來了,可把我嚇壞了。”
站在床畔的人,正是伊莉莎。
粟薇薇點點頭,眸光偏轉,看見房間裡除了陳墨和伊莉莎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腦袋隻是暈眩了會,慢慢就恢複了正常。她心裡一蕩,看向了門口,突然雙手撐著床就要坐起來,竟是打算下床的樣子。
“誒誒,你乾嘛?快躺下!”看見她這動作,陳墨和伊莉莎都嚇了一跳,一人一邊扶著她重新躺下去。而這一動,也扯痛了傷口,粟薇薇疼得倒吸幾口冷氣,整個人一下子萎靡下來。
伊莉莎圍了上去,“是不是碰到傷口了?你現在還不能下床,需要好好休養,有什麼事你叫我去做不就行了,聽到了沒有?”
粟薇薇平躺下來,目光定定望著伊莉莎:“紀程然呢?”
“……”
陳墨和伊莉莎同時一默。
早就知道她一醒來,肯定問的就是紀程然,所以他們幾個人私下已經說好,也做足了心理準備。可她這麼一問,伊莉莎還是被她問得措手不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在哪裡?我要見他。”粟薇薇的聲音又重了一些,陳墨和伊莉莎的默然,令她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作勢又要起來。
“彆彆,你先躺下。”伊莉莎簡直要奔潰了,看了陳墨一眼,硬著頭皮說:“你現在起來也沒用,紀老大他人又不在這裡。”
“他去哪裡?”
“你忘了?”伊莉莎按住她,死活都不能讓她起來,“顧宛言,戴維斯,炸藥狂人查爾斯……那麼多死對頭都還沒解決,他作為主要目標,在你送到這裡後,他就聯合蘇印一起走了。這次不把他們徹底轟成渣渣,怎麼可能輕易回來?”
粟薇薇卻不會輕易相信她,“他受了重傷……”
她不會忘記,先不說那先後幾次爆炸,就後麵的猛烈槍火,紀程然幾乎就是個人肉靶子,怎麼可能一點傷都沒有?這說出來,三歲小孩都沒人信。
“有陳墨在,他那點小傷就是小Cass,有什麼好擔心的。”伊莉莎繼續睜眼說瞎話,表情無比真誠認真:“薇薇啊,紀老大臨走前,還千叮囑萬交代,讓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是養傷!養傷!明白了嗎?”
這時,一直緘默的陳墨,也開口說道:“好在你的傷勢都是皮外傷,休養段時間,很快就會恢複。”
“他真的沒事嗎?”
“嗯,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好起來,不要讓程然為你擔心。”陳墨又說道。
粟薇薇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半晌才出聲:“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最快也要幾天,那些人可不是好對付的。”
她點點頭,終於不再說話了。
伊莉莎和陳墨對視一眼,皆鬆了口氣。
事實上,粟薇薇又怎麼可能輕易就相信了他們的說辭。之所以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是因為她也看出來了,無論她怎麼追問,陳墨和伊莉莎,甚至就連鐘戰程小薰他們,恐怕都會堅持著這套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