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薇薇看著他們,重複一遍:“告訴我,紀程然到底在哪裡?”
病房裡,眾人同時一靜。
伊莉莎看了看陸白,又望向門口的蘇印,臉上浮現一抹懊惱,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陳墨、陸白、鐘戰和程小薰等人,也是麵麵相覷,誰都沒有主動開口說話。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在得鐘靈秀鬨到這個病房時,他們就知道,關於紀程然的事,恐怕再也瞞不了粟薇薇了。
而一向配合他們的蘇印,也正是知道這個原因,所以才在聽到騷動後,立即趕了過來。
粟薇薇麵無血色,看著他們,身體微顫了下,無力跌坐在床上,腦袋空白一片,一下子失去了思考。
緘默不語,代表了什麼,不言而喻。
失神之後,粟薇薇仿佛想起了什麼,立即從枕頭下麵摸出一隻手機,打開了這陣子她每天晚上跟紀程然聊天的信息界麵,一滴清淚掉落在屏幕上,被她顫抖著手擦掉,然後她飛快發了個一條信息過去。
這一個多月來,她不是沒有懷疑,不是不曾擔心,隻是,因為她跟紀程然並非徹底斷了聯係,他們每天晚上,還可以像普通的小情侶那樣,互發消息給對方,說說肉麻的情話,也訴說著彼此的關懷和思念……
正因為如此,這一個多月來,她才忍著孤獨的寂寞,每天都積極麵對著治療和調養。
可現在,鐘靈秀說的,還有伊莉莎他們的沉默,卻令她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五分鐘後,手機信息一欄沒有任何回應。她不死心,又發了幾條,可無論她等待多久,都再也沒有回音。
“怎麼可能?”拿著手機的手搖晃了下,粟薇薇搖搖頭,無法置信:“怎麼可能?明明我們剛才之前還在聊天的,為什麼不回我了?”
伊莉莎走過來,看著她瘋魔般的模樣,臉上露出不忍:“薇薇,你彆這樣……”
“莎莎,我真的沒有騙你,就在兩個多小時前,我還跟程然他發過信息的,這一個多月來,我們一直都有聯係的。不信你看,這一個月來,我們所有的通信記錄都在這裡,我一條都沒舍得刪掉,你看看。”
粟薇薇以為她不信,哆嗦著將手機遞倒她麵前。
聽了她這話,陸白和陳墨等人皆是神色一震,紛紛圍繞過來,在看到了上麵密密麻麻的通信記錄後,幾個人的臉色都怔住了。
粟薇薇期待地看著他們:“對不對?我沒有騙你們。”
陳墨張了張嘴巴,似乎想到了什麼,最後隻露出一抹苦笑:“這家夥……”
他們早該想到的,紀程然怎麼可能不聲不響就離開了。對於他們這些兄弟朋友倒還好說。可粟薇薇是他心愛的女人,是他已經過門的妻子。就算他要走,至少也得確認她身體已經痊愈了,才會舍得離開吧。
這點執念,大概就是強撐著他留下來的,唯一的念頭。
收起手機,粟薇薇擦掉眼角的濕潤,“現在你們總可以告訴我,他到底在哪裡了嗎?”
鐘靈秀說紀程然已經死了的時候,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更不相信這一個多月跟她通信的人不是紀程然。因為那字裡行間,全都是他的風格,他的語氣,粟薇薇甚至可以想象,他在打出這些字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每個神情和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