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陸域發來的,隻有一句話。
“乾得不錯,繼續保持。”
許清羽愣愣地看著手機界麵,渾身顫抖得厲害,下一秒,直接將手機用力咋了出去,“啪嗒”一聲很沉重,手機撞擊牆麵應聲落下,將裡麵的電池都給摔了出來。
她緩緩走過去,卻沒有撿起來,隻是望著雪白的牆壁,怔怔的,不知道此時應該擠出一個什麼樣的表情來。
乾得不錯?是誇獎她臥底當得好嗎?
是不是,她提供的消息已經對他還有隊裡都有了非常大的幫助?
那她應該高興才對不,正義最終戰勝邪惡,這不是她一直以來所期待的嗎?
客廳。
電視裡正播放著國際新聞。
“接下來我們插播一則國際快訊,據國際新聞記者傳來的最新消息,在南太平洋發現恐怖分子蹤跡,各國特警出動圍剿,恐怖分子遭受巨大傷亡,其團夥頭目連夜失蹤下落不明。目前各國已經開始地毯式搜索……”
新聞已經播放完了,許清羽怔站在那,很久很久才將眼睛從屏幕上移開,眼眶裡,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對不起……”
站在立場的角度上,她是沒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也不可能說。但這句道歉,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上,畢竟,她真的曾經,將雷洛當做了朋友。
可是從現在開始,不論他們兩人以後還會有什麼交集,都注定是敵人。
你死我活的敵人。
接下來兩人,許清羽的情緒平靜了很多,每天都會下意識找些瑣碎的事情做做,但並未打算就此離開。陸域的話中意思已經很明白,要她繼續在這裡待下去,因為雷洛還沒死。
可經過這一次之後,雷洛還會相信她嗎?許清羽覺得不,他一定會對她產生懷疑,甚至,會中重重殘酷的辦法來折磨她。
她將這些想法以信息的方式發送給陸域,許久之後才收到陸域的回應,她一顆心如同墜入冰窖。
雖然早就知道他的冷血無情,可沒想到這個時候,在他心裡,真正重要的還是任務的完成。至於她的命……那不過是完成任務的一顆棋子。
擰緊的眉心蹙得更緊,許清羽覺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匆忙走到窗戶旁有力打開窗,大口大口的吸氣,倚在窗口木然地看著外麵牧場上正在忙碌的工人們。
雨夜,天空電閃雷鳴,雷聲巨響,天邊被閃電刺破的夜空,仿佛要從黑暗中掙脫出來一樣。
許清羽本就輾轉難免,被雷聲驚醒後幾乎就沒了睡意,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床邊。不多時,臥室外麵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隱約還聽到牧場夥計刻意壓低的說話聲。
她立即驚醒過來,躡手躡腳走到門邊,將耳朵貼在門板上,仔細聽著外麵的聲音。隻是很快的,外麵就恢複平靜。許清羽隱隱猜到了什麼,幾次想要出去看看,但兩條腿卻像是在地上生根了一樣,怎麼也無法挪動。
她重新回來躺下,睜著眼睛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