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尼,放開我!”許清羽手腳並用踢打著,被她叫做喬尼的男人卻是不以為杵,一隻手穿過她的腋下,把她一口氣拽到了建築外麵。一輛深灰色轎車恰在這時停下,喬尼手疾眼快打開車門,拽著許清羽的後領就把她塞進車裡,抬頭對著駕駛座的人喊道:“送她回去!”
“OK!”司機的聲音聽起來也有些耳熟,許清羽一看居然是吉米,頓覺眼前一暗。
到最後,她都沒能繼續留下來,就被吉米送回了酒店,外麵發生了什麼事她完全不知道,
當天晚上雷洛就回來了,許清羽一直在等他回來,聽到開門上立即從房間裡衝出來,正好對上雷洛進去自己房間的背影。
“洛……”
“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說,晚安。”雷洛回頭,臉色蒼白得可怕,隻是淡淡說了一句,就進去把門關上。
許清羽隻覺得雙腳好像定在地上怎麼也無法移動,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雷洛的神情,她已經能夠猜到,在她離開之後,那裡發生了什麼事。
這注定是個不眠夜。
不僅對於許清羽來說是這樣,對於雷洛和陸域,同樣如此。
短短幾個時辰,那片工業園就被炸得一絲不剩,徒留下滿目蒼夷的廢墟和黑煙。
漆黑的房間,隻有一盞昏黃的燈亮著,透出微醺的倒影,屋內漆黑一片,落地窗前,一個男人站在那裡,背影挺拔高大,身上穿著簡單的黑色浴袍,露出精壯堅硬、線條分明的胸肌。
他的麵前,是喀什穆的繁華夜景,高樓大廈,夜燈閃爍,萬千器材燈光交相輝映,亮若白晝,火樹銀花。
這個國家,也唯有在首都的中心區域才能看到這番引人入勝的夜景。
男人站在那裡,僅僅隻是一個背影而已,就將露台外麵的萬種風情的繁華夜景都化作了陪襯。
“域,我煮了奶油蘆筍濃湯,你要不要嘗一嘗?”靳言書走到他身後,聲音輕柔。
男人依舊背對著他站著,並未回頭。
屋裡很安靜,靜得能夠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靳言書垂著雙手站在他身後,揪著衣角不知所措,過了許久,陸域終於轉過身來,清冷的目光在瞥及她時稍微緩和了些:“不用,你自己去吃。”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她看了看他,確定他沒有心情不好,這才壯著膽子說:“從昨天在派對裡遇到那位許小姐後,你看起來就心情很糟糕,要不我現在就去聯係她,讓她過來一趟?”
她低垂著小腦袋,關注著他的情緒,察覺到他並沒有因此發怒後,七上八下的心情這才緩和了下。
可陸域的沉默,還是令她心裡沒底。
漆黑如深海暗礁的眸子定定注視她片刻,就在靳言書忐忑不安時,他終於緩緩開口:“言兒,我們認識幾年了?”
“八年零五個月。”她一愣,還是如實回答。
是啊,他們之間明明認識這麼多年,可靳言書到了今天,還是無法看透眼前這個男人,一點都看不透。
陸域走近她,修長的手指撫摸上她吹彈可破的臉頰,那種感覺,悸動中帶著侵入骨髓的冰涼,靳言書身體微微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