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時坐的是Eric開來的車,黑色車子在原地打了一個漂亮的弧形漂移後,朝著來時的路回去。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很凝重。粟薇薇不經意偏頭,就看到被他掩在衣服下的小臂上,有幾道分外顯然的紅色疤痕,那痕跡一看就像被指甲抓出來的。
她一頓,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好些日子沒有剪,指甲已經很長,加上她隱約有些印象,好像在昏迷時,抓著誰的手臂不肯撒手來著。
被她緊抓的人,不會就是Eric吧?
她被這個念頭驚出了一聲冷汗。偷偷斜眸瞄了他一眼,恰好Eric也轉頭望過來,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錯。她立即把頭一縮,心虛地移開目光。
Eric抿了抿唇,淡淡把目光收回去。
須臾,耳邊傳來她弱弱的詢問聲:“你的手臂,是我抓傷的?”
“不然呢?”他俊眉一挑,眼裡閃爍著一絲戾氣,嚇得粟薇薇下麵解釋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時我昏迷過去了……”她結結巴巴想要解釋清楚。
不料他真的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附和她的話:“沒錯,你是暈過去了……”
咦?她怎麼聽著這話覺得好怪異。
“不然,怎麼會死命抓著我的手,喊著其他男人的名字?”他把手放在方向盤上,一邊注視前方的道路,餘光卻掃向她,微微上挑的尾音,帶著興師問罪的試探。
這下,粟薇薇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她暈過去之後,到底還說了什麼蠢話啊?
如果不是還在車上,還在Eric的眼皮底下,此時她正想抓著頭發去撞玻璃窗了。心裡更因為Eric這番話掀起了驚濤駭浪。除了叫錯名字外,她還說了什麼?他又聽到多少?
這才是她所擔心地,Eric到底知道了什麼?
“嗬嗬……對不起,之前我昏迷說的話,你千萬彆放在心上……”她努力張嘴露出白花花的牙齒,“我大概是做噩夢了,說的都是亂七八糟的胡話,沒有一句是真的。”
Eric輕輕點了下頭,“那你抱著我不肯鬆手,怎麼解釋?”
“噩夢噩夢。”
“那不停叫我的名字呢?”
“幻覺幻覺。”
他突然把車子開到路邊停下來,轉頭看著她,墨玉般的瞳仁盯著她,似是要將她的心事全部挖掘出來。
那眼神所帶來的壓迫力,是粟薇薇無法承受的。
“既然如此,那你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住在我名下的彆墅裡?”他揚了揚眉,右手搭在座位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