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廳裡,三人圍坐,默不作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粟薇薇猶豫要不要開口打破這種怪異沉默時,紀遠東忽然間開口,冷厲的聲音猝不及防的:“你們倆,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關係。”粟薇薇想也不想就回答他。
屋裡僅有的兩個男人同時看向她。
“嗬嗬……紀伯父,就像我之前跟你說的那樣,我跟您兒子真的半點兒關係都有,我們之間的關係比小蔥拌豆腐還要一清二白,你之前聽到的那些都是謠言,謠言哈……”
Eric眼睛一眯。
“放肆!”紀遠東可不是那種容易被人忽悠的老頭子,他心眼的精明比起年輕人還有過之而無不及,“我紀家的大門,豈是你一個小丫頭想進就進,想走就走的!”
粟薇薇委屈不已,她是被綁架來的好不好?而且還是被紀遠東派人綁來的,這簡直不要太無辜。
他清了清嗓子,因為怒氣臉上的刀疤一動一跳的顯得分外猙獰。厲眼一瞪,Eric麵不改色,粟薇薇也想裝著麵不改色,實際上雙腿抖如篩糠……
好在,紀遠東很快就將矛頭對準兒子:“你自己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事,跟她說的一樣……”
“混賬!沒什麼事連結婚證都有了?彆以為我老了殘了就什麼都不知道,老子連你們同居多久都知道。婚姻大事至關重要,更遑論你還是紀家的繼承人,婚禮那是何等重要的大事,你們就這麼草率給辦了,連通知我這個老頭子一聲都沒有?”
他越說越氣,更多的卻是發自內心的一種無力和悲哀。
從小,他就知道這個兒子不喜歡父親,到了後來,那就已經不是不喜歡的問題,而是厭惡、憎恨、排斥!
紀遠東也知道自己不是個好父親,坦言說,他從小也不是特彆喜歡這個兒子。Eric的聰慧和早熟超出了他的預料,而他的果斷和狠絕,也完全繼承了他……他希望兒子可以狠可以絕,但卻一點都不希望,兒子的狠和絕,是用來對付自己的老子。
粟薇薇一聽到他說起婚禮的事就暗覺不妙,偷偷斜眼去看Eric,見他緊繃著一張鐵青的臉,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凜冽。
糟了!
果不其然,在紀遠東發完一堆牢騷後,本就跟他不對盤的Eric,終於開口:“我沒有結婚,那個人不是我……”
“咳咳咳……”
“你說什麼?”
粟薇薇這下是真慌了,抬頭望去不斷朝Eric那裡打眼色,眨眼睛……也不知道他沒看到還是徹底被無視了。
“我說那個人不是我。”
“Eric!”
粟薇薇終於著急了,急促地喊了他一聲。
紀遠東先是一怔,倏然沉下臉來:“你說不是你就不是你?老子會連自己兒子都認不出來?”
Eric看去,嘴角勾起一個嘲弄的弧度:“原來你還記得自己有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