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薇薇實在被悶得快要發瘋了,這種鬼地方,再一句話都不說,她覺得在餓死之前,自己就得先被悶死。
目光望向了山洞裡的另外一個人。
“誒,你叫什麼名字啊?怎麼會掉下來的?難不成你也是跟探險隊一起來的,我怎麼沒有見過你啊?聽說這個月來到這裡的探險隊就我在的那一支,你不會是一個人來到這裡的吧?”
“唉唉,早知道會這麼倒黴,我肯定就不來這裡了。不過話說回來,要是我不來這裡的話,你從上麵掉下來,沒摔死也得餓死了吧?這麼說來,我還算救了你一命呢……”
她隻是無聊至極的胡說八道而已,沒想到聽到最後一句,男人居然睜開眼睛,朝她看了過來,目光複雜。
“你救了我?”
“咳咳……其實也沒做什麼,同是天涯淪落人,能幫一把是一把嘛。”被人家這麼認真鄭重地盯著,粟薇薇反而說不出口,當著人家的麵大肆抬高自己。
Eric卻因為她這句話,認真的沉思了起來。
這三天,他所吃的食物,都是從她自己的口糧裡克扣下來的,他不止一次見她心疼無比的看著越來越少的乾糧,然後咬咬牙又分了一份喂給他吃下去,而自己卻隻是胡亂吃了幾口就作罷。
他身上的傷,有多重隻有他自己知道。她每天三次為他擦身敷藥不是沒有效果的,雖然不能徹底根治,但也阻止了傷勢繼續嚴重下去。從一開始的彆扭和反感,到現在被她蠻橫脫掉衣服,柔弱無骨的小手在他身上亂摸亂按,他也不覺得那麼難受了。
還有這禦寒的女性外套,唯一的一張電熱毯,全都墊在他身下,而她不止一次半夜三更被凍醒來,在雪地上跳來跳去搓手嗬氣……
心下一暖,他動了動嘴唇:“我欠你一條命。”
“啊?”
粟薇薇真被他嚇到了,欠了一條命?不至於這麼誇張吧,她好像就給他點吃的,順便幫他擦擦藥而已,這就值一條命了?聯想到三天前他初初掉下來的情形,已經瀕臨生死邊緣,也算是硬被她從鬼門關拽了回來……這樣一說,救他一命也不完全誇張。
一想到自己無意之中還救了一個人,粟薇薇頓時就來勁了:“沒錯沒錯,你欠我一條命。那你現在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本以為這一次,他還會將自己徹底無視了。
“Eric。”意外的回答了。
她咂舌:“Eric?英文名字?你是外國人嗎?可是我看你完完全全就是東方人啊,中文都說得這麼流利,難道是海外華裔還是移民人士?”
她一連串問了許多個問題,Eric卻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嗯什麼嗯啊,到底是對應哪個問題來啊?
粟薇薇拿他無奈,“那你總該有個中文名字吧?我們都是一國同胞,總是稱呼英語名字會不會太彆扭了,我記得就算華裔,一般也會給孩子起個中午名字的啊?”
中文名……
他扯了扯嘴角,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