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今日是否邀請評書先生。”
“不必。傳喚幾個舞女來吧。本王近日想附庸風雅,欣賞歌舞。”
一旁的侍衛隻道,王爺今日這是轉了心性,以往都不進女色的。視女人如洪水猛獸。難道真是因為定親的緣故。
昨夜竟然輾轉難眠,腦子裡都是那個女人。她從井裡舀水給自己喝,她對自己講那些遙遠的傳說,她抬起手讓自己看她右手的指環,她說要放花燈,她要掉下河時看到自己那一臉篤定的神情,她斷定了自己會救她。他討厭這樣自作聰明的女人,討厭竟然想拿捏自己的女人。所以在她請人來喚自己的時候,他特意拖晚了一些時間,他想讓這個女人明白,自己是握有她的生殺大權,可是看到她被人逼得無路可走,他竟有些心急。
他還是喜歡她咄咄逼人的樣子,她的一顰一笑都那麼動人,那麼讓人難忘。齊檁甚至覺得他大概會西域的巫術才讓自己對她如此著迷。
難道這是喜歡嗎?齊檁覺得不是,隻是因為她聰明,狡猾才惹得他格外注意。這幾日的異常也就是因為他太久沒有接觸過女人,而導致的。
好不容易婉如又被禁足,欣然終於又能過得自在一些了。想著便去普陀寺為母親祈福。聽聞普陀寺普生方丈佛法精深,若是能見到他,也好討教一二。
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也已經有些時日了,有的時候也會迷失自己,自己到底是誰?是駱欣然還是簡欣然還是池欣然?
今日普陀寺的香火依舊鼎盛,來往百姓也絡繹不絕。進了大殿以後變成小沙彌為自己帶路。
“小女子前來求見普生方丈。”
“師父知道今日會有一女施主前來,特意吩咐過,但是女施主需要稍等片刻。此時師傅正在會客,不便見您。”
這普生方丈又如何?知曉自己會今日前來。欣然他不是絕對的唯物主義者,她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因果循環。就像此刻自己站在這裡,為逝去的駱欣然報仇。
這千年古寺果然名不虛傳,小和尚帶自己來到大殿的後麵,沏了一壺茶,點了一柱香。
“這都是師父吩咐的,施主,且在此等候吧。”
在等待普生方丈的這一段時間裡,欣然聞著檀香味,喝著茶,這個茶喝起來有一股淡淡的清甜,像清晨的露珠,沾染了花香。而那香聞起來確實有一種黃昏的暮鼓時分,深林中的霧氣。明明是兩種不可調和的味道,此時夾雜在一起,卻有一種格外的平衡。
不一會兒,普生方丈從遠處走來。欣然起身行禮。
“阿彌陀佛。”
既然普生方丈知道自己要來,於是欣然便直接了當的問“有時我會不知道我自己是誰?”
“你覺得你是誰?你是誰,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是不是你自己。為心之所向,便是自己。”
欣然恍然大悟。跟著自己的心走,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自己,不是任何一個人。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即使這屠刀是為別人舉起,施主心中也有太多仇恨。”
雖然並沒有開口說話,因為她不知如何回答。她感傷宿主所經曆的一切,也擁有著宿主的悲傷。她不能不恨,也不能不願。她的屠刀還未舉起,鮮血也未祭亡靈,她不能回頭是岸。
“施主,近日恐有大禍。”
大禍?難道是婉如又有什麼動作?沒想到她被關在祠堂裡,竟然如此不安分。
“天機不可泄露,對不對?我也不會再逼問。”
普生方丈,點了點頭。又道了一聲“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