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點點頭,搓了搓手臂,認錯的態度很積極,“我知道錯了秦叔叔。”
“你先上樓去看蘊川吧,你外祖母那我已經讓人打點過了。”秦祁明揮了揮手,示意她上樓。
南音連忙朝樓上跑去,濕水的布鞋在潔白的地板上留下一道道烏黑的痕跡,女人的眉頭皺了皺,不過麵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
“祁明,你消消氣,這也不能怪南音,畢竟蘊川那個性子,確實不好讓人接近。”
對她的話,秦祁明沒有回應,抬步朝屋裡走去。
林嘉玲在身後跟著,“蘊川這個性子再這麼下去也不行,我在德國有個精神科的朋友,他回國後在上海開了一家精神病醫院,要不我們還是把蘊川送……”
林嘉玲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祁明狠狠瞪了一眼,他甩了甩袖子,嘴角吐出四個字,“鼠目寸光。”
——
南音憑著記憶找到了秦蘊川的房間,她深呼吸一口氣,伸手敲了敲門。
一分鐘以後,門被裡麵的人拉開一個不大不小的縫,房子裡隻有昏暗的光線,應該是隻開了一盞小燈。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皮膚蒼白到病態的少年,隱約能看見肌膚下麵的青色血管,眉眼精致疏離,漆黑的眼眸泛著些紅血絲。
他杵著拐站在門前,定定地望著南音,那種眼神,像是肉食動物鎖定獵物一般,偏執又嗜血。
可當他看向其他地方時,眼神空洞得仿佛沒有靈魂沒有情感的人偶。
南音禮貌一笑,“蘊川,我回來了。”
“嗯。”秦蘊川低低地回應,聲音有些沙啞,像是長年不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