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將秦蘊川拖回床上，給他蓋好被子，又跑進衛生間用溫水浸濕毛巾給他擦臉。
灰暗的光線裡，秦蘊川不安地斂著眉，似乎特彆不安。
南音爬上床，伸手輕輕撫平他的眉頭，聲音溫柔輕緩，“蘊川，不要害怕，我來了。”
似乎睡夢中秦蘊川也聽到了這句話，他緊鎖的眉頭漸漸展開，南音俯身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
“蘊川，睡吧。”
黑暗中，少女抱膝坐在床頭，她突然很難過，第一次這麼難過。
她很難想象，九十歲的秦蘊川是怎麼撐過那段沒有任何希望的時間的，無人知他多有痛苦，無人關心他每一個躲進衣櫃期望改變過去的夜晚。
南音暗下決心，她一定會把秦蘊川帶出去，哪怕是去流浪，她也一定會把秦蘊川帶出這座沒有任何溫度宛如墳墓的地方。
南音鑽進被子，抓住他的手，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南音醒來時，對上了秦蘊川焦急又擔憂的雙眸。
“怎麼了？”
南音用手撐著身體坐了起來，語氣輕鬆。
秦蘊川用手指了指她的脖子，聲音低啞，“南音的脖子受傷了。”
南音無所謂地伸了一個懶腰，笑嘻嘻道，“昨晚睡覺沒睡好，從床上掉下去，摔到脖子了。”
秦蘊川對她的話明顯不信，“南音騙人，昨晚我睡在外麵，你怎麼可能跨過我摔到床下去。”
南音歎了口氣，“還真是瞞不過你啊，我實話實說吧，其實這個傷痕是……”
南音說了一半，卻不說了，吊著秦蘊川。
她眨了眨眼，湊到秦蘊川麵前，“蘊川哥哥，你如果想知道的話，陪我去樓下的院子裡散散步，我就告訴你。”
“我，我不想下去。”秦蘊川的聲音低低的，他很擔心南音生氣，所以拒絕的語氣都沒那麼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