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想過,許是封淩淵有什麼計劃,訂婚隻是他這個計劃中的一環。他也曾問過封淩淵,他要怎麼配合他的計劃。
但封淩淵隻給了他四個字,“逝者已矣。”
後來事情的走向也告訴他,沒有什麼計劃,隻是封家長孫肩負著家族的興衰存亡,不可能終身不娶。
封家必須要有當家主母。
封淩淵必須要娶妻。
而屠家新任家主的獨生女,是跟封家大少爺最門當戶對的人選。
就這麼簡單。
雷烈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他最清楚,隻要封淩淵不想做的事,沒人逼得了他。他極力地勸說封淩淵,然而封淩淵又是一句話問住了他,“你怎知我不想?”
雷烈自知無望改變這個事實,悲憤宣布脫離封家。
封淩淵有他的責任,他的擔當,但他雷烈不一樣,他隻是個護衛,他身上沒有背負家族傳承的重任,他可以不受任何約束,堅守自己的內心。
對封淩淵的決定,雷烈理解,但,不讚同。
既然道不同,那便分道揚鑣,不相為謀。
“不能。”
雷烈的眼裡有落寞。
如果能讓五小姐死而複生,他做什麼都願意,哪怕是以命換命。
可他知道,五小姐回不來了。
無論他怎麼想怎麼做,五小姐都永遠地離開了他們。
但是,雷烈心中仍是執著,“但人這一生,總有些執念,終不能釋懷。”
封淩淵幽寂的黑瞳中浮漫著寒意,將他內心的萬千心緒都遮掩起來,沉聲冷厲問:“若她還活著,你認為,她想看到什麼?”
說罷,沒等雷烈回答,封淩淵便上了車。
車門關上的前一刹那,他將屠清瀾專程送來的筆扔給了一個保鏢。
另一個保鏢馬上恭敬的雙手奉上消毒紙巾。
封淩淵接過,很仔細地擦了每一根手指。
車子揚長而去。
汽車發動機的啟動聲,在空曠無人的街道裡,響起清晰的回音。
雷烈也被請離。
這個地方,可以承載著雷烈的回憶,但說一千道一萬,屠靜棠,是他封淩淵的未婚妻。
他可以縱著雷烈,但雷烈,不能喧賓奪主。
雷烈也沒打算久留,他每次來,都會呆上好一會兒,但今天,不是闖入了不速之客麼?
那個女人是誰?
她怎麼敢到這裡來?
並且看她的樣子,對四周的地形極為了解。
雷烈得好好審審她!
可等雷烈沿路返回,戚雯雯卻不在原地。
雖然他和封淩淵也沒說幾句話,但戚雯雯早已沒影兒了。
“跑了?”
雷烈的嘴角況味不明地勾起。
還以為遇到了一個跟他一樣天不怕地不怕的,結果,還是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