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問出口,戚雯雯就後悔了。
這種傷害性不大,侮辱性卻極強的問題,是個正常的男人都不能忍。
更何況,封淩淵豈是凡夫俗子能比擬的?
果然,她的話一落音,封淩淵就冷銳地盯著她,眼睛裡好像能射出刀子來。
“誰給你的膽子?”封淩淵冰冷問道。
同時,他的深不見底的冷瞳裡極快地掠過了一道好似什麼東西炸裂開了的裂紋。
這迷/藥藥性烈,他是用堅毅的定力在壓製著藥性的發作。
他堅信自己不會被藥物所控製,即便屠清瀾在他麵前寬衣解帶,近乎全/過,但他依然能夠麵不改色,冷靜自持地等著屠登科來看看他的女兒乾了什麼好事。
那麼長時間他都忍過來了,可戚雯雯這一句話,卻像是戳中了一個全力出擊的人的命門,讓他在一瞬間有種感覺,他雖心誌堅定,但終究,還是血肉之軀。
封淩淵那一刹的異樣,戚雯雯看懂了。
並非藥沒效,是人不對。
難道雷烈說的是真的,封淩淵心裡的人,是她?
可她們倆訂婚明明也是家族聯姻。
她一直以為,他對她的感情就跟她對他一樣,不討厭,甚至相較他人,可以算來往頻繁,但也說不上多喜歡,就更談不上愛。
但現在,她不確定了。
不過眼下不是深究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先解了他體內的迷/藥。
“你現在的情況不太好,我給你看看。”
結果,戚雯雯還沒挨著封淩淵的衣角,就被他冷漠揮開,“彆碰我。”
然而,他側目吩咐雷烈,“雷烈,去醫院。”
“是。”
雷烈恭順應道。
應下之後,才恍惚了一瞬。
他已離開封少爺三年,可封少爺命令他的語氣和他服從的態度,卻和曾經一樣。
他能肯定,周圍必定有不少封少爺的保鏢,可即便如此,少爺還是自然而然地差遣了他,他也毫不猶豫地接下了任務。
他以為他們都變了,再也回不到曾經,但其實,在有些事情上,他們從未改變。
“您再忍一下。”
雷烈恭敬的半彎下腰,扶著封淩淵離開酒店,上了他的車。
雷烈親自開車。
戚雯雯跟封淩淵一起坐在後座。
半路上,封淩淵體內的藥效再也壓製不住了,額頭上密密麻麻都是汗,抓著車把手的左手,手背上血管凸顯,似要爆裂開來。
雷烈從後視鏡裡望見他的情況,很擔心他,提議道:“封少爺,戚雯雯是屠家孫小姐的主治醫生,不如讓她為您治療吧。”
封淩淵神色痛楚地瞥著戚雯雯,聲音開始變得沙啞,“你是醫生?”
戚雯雯溢出了一聲嗯。
“學的什麼專業?”
“中醫。”
封淩淵漸漸染上猩紅的眼眶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
她也是中醫出身。
她跟靜靜,又多了一個相似的地方。
是他太思念靜靜了嗎?
為何,自從發現她之前那個甩酒的動作像極了靜靜後,他就總想從她身上挖掘出更多像靜靜的地方?
偏巧,還真讓他挖掘到了?
封淩淵是個無比謹慎的人,換做其他陌生人,根本不可能有機會靠近他,但戚雯雯,或許是因為她是雷烈帶到他麵前的,或許是她給了他一種不科學的希望,他竟然破天荒地放下了戒心。
“行,那就讓你看看。”
封淩淵把右手伸了過去。
戚雯雯側身坐著,麵向他,替他號了號脈。
她的手指搭上他的脈搏時,心裡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
看他先前那穩坐如山的模樣,她還在想,或許,藥性並不強烈。
可她現在才知道,他的情況,比她想象的要嚴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