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太累,記得吃飯。”席天又叮囑了句。
他的語氣很正常,和以往沒有區彆,可聽在戚雯雯耳中,卻有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她和封淩淵,正要去吃飯。
但為她開學專程趕來的席天,卻被她撇下,獨留一個人。
他說要去見幾個商場上的朋友,可她能感知,那隻是他為了不影響她原定計劃而找的說辭。
戚雯雯對席天也有幾分抱歉。
她占據了他妻子的身體,還享受著他因為對原主的愧疚而給“戚雯雯”的補償,儘管重生在“戚雯雯”身上這件事非她所能選擇,但她總有種竊取了彆人的勞動成果的感覺。
“嗯,你也是。”
戚雯雯簡單道了句,轉身朝封淩淵的車走去。
路過噴泉,原本沒有出水的噴泉忽然噴/射出水來。
戚雯雯離得有些近,水看著就要飛濺到她身上。
說時遲那時快,雷烈提著一把傘及時出現。
閃身到戚雯雯旁邊靠噴泉的一側的同時,撐開傘,宛如最忠誠的騎士一樣,守護著他的女王。
這隻是一段意外的小插曲,然而,席天看在眼裡,幽寂的眼神又深邃了幾分。
雷烈的忠義,道/上的人都知道。
他這一生,隻奉兩個人為主,一個,是封淩淵,另一個,是屠靜棠。
因為封淩淵與屠清瀾訂婚,雷烈不惜叛出封家。
哪怕,屠靜棠已死,而封淩淵肩負的使命不允許他為她終身不娶,可雷烈卻固執地為她堅守,寧肯背負叛徒之名,也絕不肯護衛封淩淵的第二任未婚妻。
可這樣一個死忠於五小姐的人,卻惟戚雯雯馬首是瞻,這能說明的問題,很顯然了吧。
席天靜立在原地,看著封淩淵的車走遠了後,還在原地站了會兒。
直到何叔出聲,“少爺——”
席天才上車。
車門關上後,席天問了何叔一個問題,“夫人來京都後,除了程家和彆院,還去過哪些地方?”
“夫人去參加了一場酒會,還去了——屠家五小姐的府邸。”
何叔的回答,讓席天的眸色更加高深難測,他側目,望著封淩淵的車離開的方向,在心裡問:“雯雯,你還會回來嗎?”
——
上車後,封淩淵並沒有問戚雯雯和席天聊了什麼。
一來,自幼,他就是寡言的性子。假使他將自己的心聲坦露得多一些,或許,她就不會遲鈍的一直沒發現他有多愛她,把他們的訂婚簡單當成是家族聯姻。
二來,愛不是占/有。倘若他的愛是要她放棄自我,這也不準她做,那也不準她乾,那麼,他寧願自己不愛她。
戚雯雯在從席天身邊轉身走向封淩淵時,心中仍被歉疚的情緒占據,但後來,雷烈撐著傘護送她上車後,她的心緒便快速整理好了。
還有那麼多人在為她苦苦堅守,等著她回歸,她不能讓他們的等待白費!
家族大仇未報,現在不是被兒女私情困擾分神的時候!
“屠清瀾那邊,盯緊了,今天的六房,會比昨天更不太平。”
在後排坐下後,戚雯雯便吩咐雷烈道。
雷烈回話:“少爺已經安排好了。”
他說的,是實話。
但也並非一點私心都沒有。
席天的身份,他也知道。
昨晚看到魅柯傳回來的資料時,雷烈替少爺心疼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