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鮪趕緊向劉玄建議道,他害怕劉玄一時心軟留下這個禍害。
劉玄在聽說劉秀不是來殺他之後,就已經對劉秀沒有殺心了。在他看來,這皇位本來就該是劉演的,現在自己不但搶奪了劉演的皇位,還殺了他,多少有些愧疚。
如果現在還要將劉演的親弟弟也殺死,這麼做豈不是寒天下劉家人的心嗎。
在殺劉演這件事情上,劉玄直到現在還覺得有些不應該,而且他認為誰繼承皇位,應該是他們劉家人內部的事情,王匡他們這麼強勢的乾預,讓他心裡很不爽。
當然,他之所以會有這種叛逆心,是因為他已經感覺到王匡他們隻是將他當成傀儡,讓他乾一些劉姓人自相殘殺的事情。
很快,劉秀就騎快馬趕了過來,在離祭祀台還有好幾百米的地方,劉秀就翻身下馬,連爬帶滾的衝向祭祀台。
到了祭祀台,不等劉玄吩咐,他立馬挨個祭祀祖先,尤其是在祭奠他和劉玄最後一個共祖時,他聲淚俱下哭得特彆的傷心。
那一刻,他已經將這位共祖當成自己的哥哥,所以就哭得特彆真切。
朱鮪看見劉秀哭得如此的傷心,就知道他肯定是聯想到自己的哥哥。既然兄弟如此的情深,自然就更加不能放過了。
他立馬讓身邊的人去通知張卯和李軼,他知道有這兩個人在場,劉秀能夠活下來的機會就變得少之又少了。
張卯是因為麵部太過猙獰,沒有參加這次祭祀活動,而李軼卻是沒有臉參加。
大概是做賊心虛吧,李軼隻要一出門,就感覺有人對著他指指點點,有時候不出門,也能感受到滿滿的惡意。
曾經有一個仆人在罵一條狗時,用了不知好歹的字眼,李軼聽見之後,直接將那個仆人殺掉。
劉秀祭拜完列祖列宗後,然後轉身跪在劉玄的腳下,痛心疾首的說。
“陛下,請賜罪給我吧。”
“文叔,你何罪之有?”
見劉秀如此真切的祭祀他們共同的祖先,劉玄的內心特彆感動,見劉秀突然向他請罪,他趕緊伸手去扶劉秀。
“家兄傲慢,目無陛下,其罪當誅,我兄長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因為我這個當弟弟的沒有起到監督和提醒的作用,家兄犯法,我自然也難辭其咎。”
劉秀說的十分陳懇,劉玄感動的差點兒落淚,早就聽說劉秀深明大義,沒想到連弑兄這樣的大仇都能以大局為重,足見他對自己是忠心無二。
“兒子做得不好,父親難辭其咎,弟弟做得不好,哥哥難辭其咎,但還沒有哥哥做得不好,弟弟難辭其咎的說法,所以說,你大可不必擔心,我不會責罰你。”
“陛下說得沒錯,文叔,你哥的靈堂就設在宛城,畢竟兄弟一場,你還是去看看吧。”
李鬆表麵上是在幫劉秀,實際上他是在給劉秀挖大坑,一旦劉秀答應去祭拜他哥哥,那就說明他對劉玄的忠心是值得懷疑的。
李鬆之所以要在宛城給劉演設靈堂,就是為了引劉秀上鉤,隻要劉秀敢去祭拜,埋伏在靈堂附近的武士立馬就會衝過去將他擒殺。
“李丞相,怎麼能給一個罪臣設立靈堂呢,這麼做不是有損皇威嗎,陛下,我請求馬上過去砸了哪個罪臣的靈堂。”
“陛下仁慈,雖然劉演不守人臣之道,但陛下念及同宗之情,而且之前還為大漢的江山立下過汗馬功勞,所以法外開恩,為你的兄長設置了靈堂,畢竟兄弟一場,你就去看一下吧,陛下一定不會怪罪。”
“陛下不怪罪,那是陛下的仁慈,但我的內心是沒辦法安寧的,所以請丞相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如果陛下想要怪罪我,什麼樣的懲罰我都會心甘情願的接受,用不著用這種方式試探我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