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高順之死(1 / 2)

城外馬蹄聲大作,黑暗中三千移動的騎兵就像一隻想要吞噬一切的惡魔,從城樓上看,呂布軍似乎比糜五預計的人數更多;蘇子弗沒有真正參與過戰爭,根本判斷不出來了多少人,不過糜五是個老兵,蘇子弗相信糜五的判斷。蘇子弗派人給劉德然送信後,快馬很快回來,劉德然要求蘇子弗看清楚人頭,隻要不是呂布,就無需再請示,直接請君入甕。

不知道什麼時候,並州軍已經打起火把,從城樓上可以清楚地看見為首的三員將領,分別騎著烏騅馬、青鬃馬和白馬,沒有赤兔馬;糜五眯著眼睛說:“來的是張遼、高順、宋憲,陷陣營一定在,他們是步軍精銳,隻是騎著馬,過來的速度快一點。”

蘇子弗本以為,高順一個人來,陷陣營多半會去琅琊郡協助呂布對抗劉備才是,可萬萬沒有想到,呂布對沛城如此重視。蘇子弗臉上略帶驚慌之色,但是沒有半點猶豫,立刻讓糜五裝作呂九隆的手下打出聯絡的暗號,放下吊橋,打開城門;城上城下的劉備軍看到城樓上的信號,都做好了伏擊的準備,數以百計的弓箭手都進入了各自的位置。

聽呂九隆的送信人說城樓上的人不是呂九隆本人,隻是劉備軍中的一名佰長,張遼難得地有些猶豫,隻是衛九隆到底收買了劉備手下人哪些人,送信人也無法確定,張遼不想放棄這個機會。旁邊的高順輕鬆地笑道:“讓我們陷陣營來吧,我們本來就是步軍,就算被對方伏擊,大不了殺上城樓。”

張遼也忍不住笑起來,高順的陷陣營雖然就是八百步卒,但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在戰場上可以麵對十倍於已的敵軍,城中的劉備軍加在一起也不足五千人,隻要陷陣營控製住城門這一段空間,自己和宋憲就可以帶著騎兵緩緩地殺進去。張遼頓時下了決心,手臂一揮,叫道:“給我衝,打進城去!消滅劉備軍!”

高順八百騎率先入城,就算陷陣營不是正規的騎兵,戰馬的隊形依舊保持地很整齊,隻是為了爭取時間,陷陣營沒有多做偵查,直接長驅直入,結果不出意外地衝進了蘇子弗布好的深溝裡;戰馬狂嘶,馬九的伏兵射燃了深坑裡的稻草,城樓上的劉備軍朝城裡城外的呂布軍射下了火箭,加上劉德然那邊的伏軍現身,將陷陣營困在城門下。

隻是陷陣營沒有出現蘇子弗等人想象的那種混亂,在高順的叫喊中,後麵的陷陣營將士紛紛下馬,好不慌張地反擊著衝向四麵八方的箭雨,掩護在深溝裡的高順等人;深溝裡的陷陣營的士卒一個個掙紮著爬出來,隨著陷陣營進城的人越來越多,不少在深溝的士兵已經一隻腳踏到了路麵上。

站在城樓上的蘇子弗,看著陷陣營的表現,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恐,陷陣營不愧是名揚天下的勁旅,倘若讓陷陣營衝出伏擊圈,自己和劉德然的人未必能討到好;蘇子弗毫不猶豫地打亮一個火折子,點燃了早已準備好的瓦罐,對著高順那堆人群,直接從城樓上扔下去。瓦罐在空中沒有爆炸,被高順手下的一名士兵用長矛一擋,直接掉進坑裡,在烈火中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深溝裡的幾十名陷陣營的士兵被炸得血肉橫飛。

兩邊的將士都愣住了,他們從來沒有見識過如此威力的武器,隨著蘇子弗大喊“天譴呂布”,蘇子弗的第二個瓦罐砸在深溝後麵。那個位置正是陷陣營人最擁擠的地方,一下子又炸到了二十幾個陷陣營的士卒,陷陣營的反擊頓時土崩瓦解;這時候的人都迷信,呂布背信棄義襲擊劉備,在人心中是一個繞不過去的梗,隻是在呂布軍占據優勢的時候都忽視不見,而此刻,人心浮動。

糜五看出蘇子弗是想炸死高順,伸手抓住一個瓦罐,學著蘇子弗點著,直接扔到了高順的身邊;糜五的準確度遠不是蘇子弗能比,角度力道真正好,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高順雖然做了一個躲避的動作,依舊和身邊的幾個士卒被炸翻在坑裡,兩名親兵搶過去,想將高順救起,早已盯著高順的馬九,一箭射在高順的身上。

糜五鬆了口氣:“馬九那是毒箭,高順死定了,蘇督,你這玩意夠厲害的,應該是你們蘇家的保命殺器了,還有一個瓦罐,給我過過癮。”

高順慘遭不幸,對方的武器從未見過,陷陣營短時間陷入混亂,陷陣營正麵的劉備軍在劉德然的喝令下,帶著驚顫和激動的心情,再度用箭矢壓製住對方,不斷收割著對方將士的性命;糜五直接把最後一個瓦罐扔在了城門外的吊橋上,蜂擁的陷陣營騎兵被炸得人仰馬翻,不少騎兵都被自己人衝撞到護城河裡,吊橋趁著上麵沒人的時候緩緩收起。

“高順已死”、“天譴呂布”的叫聲從城裡響到城外,劉備軍像打了雞血一樣追殺過去;隔著護城河的張遼和宋憲,不可置信地看著陷陣營的人從城門洞裡倉皇地逃出來,被城樓上和身後的劉備軍逐一收割著性命。

張遼隻能下令全軍全軍朝城樓上射箭,掩護陷陣營的將士逃命,等沛城的吊橋完全收起,宋憲粗粗點了一下人數,隻退回來三百多陷陣營的將士,其中還有一百多人受傷;張遼親眼看見吊橋上爆炸的一幕,饒是久經沙場,心中也是驚悚不已,陰沉著臉下令後撤十裡,安營紮寨。

在將士們的歡呼聲中,劉德然微笑著走上城樓,在火光下拍著蘇子弗的肩膀說:“難為你了,為了玄德和我,把你家的秘密全部亮了出來,我這才明白,為什麼你父親和張世平會先後死於非命,現在看,懷璧其罪,所謂的家庭糾紛都是一個幌子,那些人真實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得到你掌握的這些秘密。”

劉德然並沒有過多懷疑,蘇雙與張世平一直從烏桓、鮮卑那裡販馬回中原,來回路上不知道要麵對多少搶劫和伏殺,要是沒有一點護身的殺器,恐怕早就被人砍了人頭;這些殺器,蘇雙不會對任何人說,可是蘇子弗是蘇雙的長子,以後要繼承家業的人,蘇雙自然是自幼就開始灌輸本事。

蘇子弗微微一怔:“張世平的死法與我父親一樣?”

“差不多吧。”劉德然感慨地說:“所以你要從軍做官,將來跟隨大軍打回河北,便有機會弄清楚真相,討回那些本應該屬於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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