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感傷的歌聲(1 / 2)

蘇子弗在營門口看到了略帶些緊張的嚴畯,嚴畯遠遠地迎過來,看著蘇子弗手中的食物,忍不住搖頭說:“子弗,你這樣不行。”

蘇子弗一愣,張口就問:“我連吃東西的權利都沒有了?”

嚴畯一把把蘇子弗拉到邊上,離站崗的哨兵遠遠的,低聲說:“是人都知道關將軍盯著你,盯著咱們的討虜營,你彆落個把柄給他。”

嚴畯也不是書呆子一個嘛,蘇子弗微笑起來說:“關將軍今晚沒空,他的好友關中首富第五嵩來了,再說,我又不飲酒,下午與王越過招,消耗太大,要補補身子。”

嚴畯等在門口,就是聽說了老鴰觀一戰,但是以訛傳訛,下麵的人都不知道具體的情況;現在聽蘇子弗提起,嚴畯便曉得傳聞是真的,嚴畯上下打量著蘇子弗:“你和王越動手,一點傷都沒有?”

蘇子弗頭一虛:“我連王越的衣角都沒有碰著,最後找機會用鐘離弩傷了他。”

嚴畯放心了:“那就太好了。”

嚴畯壓根不在乎廝殺的過程,蘇子弗有點遺憾,不過蘇子弗迅速想到了一個問題:“你是徐州人,淳於斟你知道嗎?就是淳於叔通?”

嚴畯想了想說:“聽說過,他和徐從事是魏伯陽的左膀右臂,三個人曾經一起在洛陽等地雲遊煉丹,好像叫什麼龍虎丹,後來徐從事與淳於斟出來做官,魏伯陽便沒有了下落,不過魏伯陽的弟子虞巡是虞翻的哥哥,虞翻現在在江東很出名,原本是會稽太守王朗的部下,現在已經投奔了孫策,想必知道虞巡的下落。”

隻要淳於斟不是神棍就好,一個有來曆的人就沒有什麼可怕,蘇子弗隨口說道:“不急,隻是王越想要魏伯陽的經書和煉丹方法,我有些好奇。”

嚴畯正色道:“子弗,我聽不止一個人說過,所謂金丹,都是糊弄人的東西,有用的就是治病的良藥,沒用的就是毒藥,你可不能染上那樣的壞毛病。”

“知道,知道,我們回營吧。”以蘇子弗的見識,這方麵比嚴畯的體會要深得多,隻是嚴畯一片好意,蘇子弗不能不識抬舉;蘇子弗沒走幾步,忽然想起戴乾的事,問道:“戴縣令來了沒有?”

嚴畯點頭:“來過了,專門送老鴰觀消息來的,隻是有點奇怪,戴乾與張銀似乎認識,兩人的關係好像不怎麼好。”

怎麼可能,張銀的年紀比戴乾小了十來歲,又一直在鄭康成那邊學藝,就算見過,也扯不上什麼恩怨;不過兩人都是蘇子弗想用的人,蘇子弗想了想說:“嚴畯,你把張銀請來,我們三個人一起吃個晚飯。”

蘇子弗到了帳中沒多久,剛把羊肉、豬頭肉擺好,讓親兵端來十個饅頭和一鍋稀飯,張銀就跟著嚴畯來了;張銀不過十九歲,濃眉大眼,透著一股逼人的英氣,應該是嚴畯提醒過了,一坐下,張銀就帶笑不笑地問蘇子弗:“蘇將軍,你怎麼看待張角?”

蘇子弗心裡一咯噔,張銀這家夥不會和張角有關聯吧?現在黃巾軍依舊在燕山、河南、淮南等地縱橫,要是張銀是黃巾軍的人,那鄭康成和孫乾就是在害人害己;不過張銀沒有說什麼大賢良師,而是直呼張角其名,說明張銀也清楚自己的身份,曉得在軍中談話的禁忌。

有顧慮就好,蘇子弗裝作不在意地說:“成王敗寇,張角算得上英雄,不過一個失敗的人,其實根本不需要再去關注;從曆史的視角看,張角這個人動搖了大漢的基石,但是所作所為,隻是為他人做嫁衣裳,可悲。”

張銀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虎視眈眈地盯著蘇子弗的臉:“你認為張角做錯了,從一開始就注定失敗?”

蘇子弗估計自己猜對了,兩者恐怕真的有聯係,有些不悅地說:“事實上是,張角已經失敗了,他把漢室作為最大的對手,其實士族才是他的對手,他弄錯了對象,唐周的背叛隻是一個插曲而已;,並不是張角失敗的絕對因素。看看曹操,看看主公,都有被士族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經曆,可都挺過來了;張角沒有主公與曹操的運氣,黨錮一結束,他變成了眾矢之的,包括在南陽等地的黃巾軍,實際上也沒有真的聽他的。”

黃巾之戰在後世不知道被評論過多少次,就是蘇子弗也在網上參與討論多次,所以並不擔心張銀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張銀臉色陰鬱,過了半天,才不甘心地一拍桌子:“蘇將軍,你說得沒錯,不瞞二位,我就是張角的侍奉童子,老師勸說張角罷兵的時候,把我從廣宗帶了出來。當時老師是盧植請去的,張角也是病入膏肓,不過一直到今天,我都認為,張角是為了千千萬萬的庶民。”

為不為庶民,關我什麼事,我隻是一個打工人,求一口安穩飯好不好;不過為了籠絡住張銀,蘇子弗還是誠懇地說:“過去的事就過去了,現在你在主公麾下,就應該忘記張角,其實對於黃巾軍,不管曹操、袁術,還是主公,都是希望招攬到帳下,而不是將他們消滅乾淨;譬如汝南的劉辟、龔都等人,要是能投奔過來,主公一定會重用他們。”

這是蘇子弗的心裡話,黃巾軍的存在都是貧窮惹的禍,在吃不飽就快餓死的時候,換做蘇子弗自己也會去跟著張角一起造反;按照金字塔需求的理論,生理需要都無法保證,還談什麼其他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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