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澀地偷偷看了一眼蘇子弗,劉玫隨即又飛快的低下腦袋,神色中難得流露出少女的慌亂和青澀;這不怪劉玫,而是蘇子弗今天親手布置的房間太曖昧,太附和一個少女憧憬的格調,哪怕劉玫是個女將軍,也不遠破壞自己在蘇子弗麵前的形象。
蘇子弗沒想到自己弄巧成拙,隻好說出實情,省得出幺蛾子:“許汜來了,是劉叔的意思,問我如何籌劃……你也知道,我看看所謂的大局還差不多,籌劃這玩意哪懂?隻是許汜又勸我主動要求出兵。”
“不行。”劉玫一聽說是這事,立即挺起高聳的胸,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輕鬆;經過幾年的廝混,劉玫基本上能把住蘇子弗的脈,蘇子弗能不懂籌劃,那就是惡心人的笑話,蘇子弗是在猜劉玫老爹劉備的心思,同時也曉得,司馬懿、張飛肯定都有自己的打算。
劉玫停了停說:“我爹那個人就是喜歡聲色犬馬,唯一的心思就是劉家的天下,他現在認為必須牽製曹操,八頭牛也拉不回來;可是你不能去湊那個熱鬨,因為對於你來說,已經賞無可賞,就像楚漢爭雄時的韓信。”
說到這裡,劉玫臉上的喜悅降了下去,心裡酸酸的,好像還有點失落;蘇子弗這小子要是變成韓信,萬一老爹奪了天下,自己不是有做寡婦的危險。不過隨即,劉玫的心情又好了起來,蘇子弗什麼人,說是當今的韓信那是抬舉韓信。
蘇子弗更像張良和韓信的混合體,張良能躲過劉邦的屠刀,蘇子弗也一定行;呸,我老爹光明磊落,絕不會像高祖那麼……不怪高祖,都是呂後惹的禍,韓信也是死在呂後的手裡。
劉玫胡思亂想,看上去更像是矜持,蘇子弗好奇的看了一眼劉玫,清晰的嗅到劉玫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香;蘇子弗不曉得劉玫在想什麼,隻好順著劉玫的話說:“我不就是怕劉叔為難嗎?要不然,我們完婚吧。”
見劉玫沒有回應,這才讓蘇子弗納悶了?劉玫可是時常露出這樣的心思,畢竟在大漢,少女十三四歲就可以出嫁,劉玫都二十了;蘇子弗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輕輕的按在劉玫的肩頭,劉玫的身體沒有僵硬的反應,反而很柔軟地靠在蘇子弗的懷裡。
劉玫似乎認命了說:“那你就上書吧。”
在江東磨蹭了五天之後,許汜一無所獲;畢竟他要說服的人,就其地位來說,說成是江東王也不為過;就連劉玫這個大小姐都拿蘇子弗沒有辦法,許汜他能有什麼辦法。許汜正打算臊眉耷眼地回壽春,簡雍來了。
正當許汜準備同仇敵愾,簡雍告訴他一個消息,蘇子弗上書請求完婚,劉備同意了;簡雍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劉備以公務繁忙為由,最後才過來參與女兒的婚事,一切委托簡雍。
劉備甚至連陪嫁都沒有,隻有一句話,自己出多少錢,都滿足不了蘇子弗,不如不丟那個人。簡雍搖頭晃腦的樣子,簡直把許汜都給氣炸了:“簡大人,蘇子弗這小子太不是東西了,我看必要的時候……”
許汜說到這裡,突然眼神一冷,簡雍多精明的一個人啊!他能看不出來,許汜心存不滿?簡雍搖頭說:“許大人,要是有蘇子弗一半的本事,也會前途無量。”
許汜一直到驛館花園的時候,看見黃鸝在枝頭跳躍,才忽然醒悟;蘇子弗和劉玫的完婚,正是對外麵的一種掩飾;劉備壓根就不會到江東來,蘇子弗大婚的那天,應該就是劉備軍開始進攻豫州的那一刻。
蘇子弗完婚,在江東絕對算是最引人注意的一件事,讓江東的各方人士都不得不有所反應;在距離都督府不到一裡地的顧家彆院,顧雍、韋天蓋、黃承彥、葛焉等人彙聚一堂,總共十來個人,各自坐在胡椅上飲酒品茶。
雖然人不多,但氣氛非常輕鬆,這些人都是上位者,很清楚財富是社會追逐的目標,蘇子弗現在就是帶著大家追逐的人;作為蘇子弗的代言人,葛焉,雖然沒有顯赫的背景,但依舊是場中的主角之一。
一個夥計把韋天蓋的酒碰灑了,最近心情不錯的韋天蓋並沒有發貨,反而笑著打圓場道:“看樣子,我的錢要多得溢出來了。”
顧雍讚許地給了一個笑容,對管家說:“你們都下去吧,免得看到我們這些人浮誇的樣子,出去亂嚼舌頭。”
“家主,看您說的,誰敢啊……”管家也清楚顧雍隻是一個借口,實際上就是清場子,這些大人物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議,做了個暗示,帶著所有的下人走了出去。黃承彥笑著問道:“葛焉,有什麼儘管說,我就是一個士族,一個生意人,和我那個女婿一點關係都沒有。”
黃承彥的女婿諸葛亮到了壽春,便被劉備任命為護軍中郎將、徐州彆駕,參與了劉備的軍機大事,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張飛那一路的軍師;葛焉微笑道:“黃老,我都有些聽不下去了,都是自家人;顧大人召集我們,其實就是生意,蘇督打算婚後在海鹽建一個分號。”
黃承彥也是生意人,頓時明白蘇子弗的用心,問道:“是不是和銅礦一樣,都是大家合夥的生意?”
“不錯。”顧雍搶在葛焉前麵說:“這是一個準備了一年的生意,分為兩塊,一塊是鹽鐵司的食鹽生意,另一塊就是海運的生意。”
顧雍和葛焉一樣,聽蘇子弗說過東海上島嶼的大概情況,顧雍又找了大量的商人、漁民、遊俠詢問,確定蘇子弗說的是真的,漫無邊際的大海上真的有不少島嶼,有的島嶼上還生活著人。
而對於蘇子弗建議的從海路襲擊青州、渤海、遼東的計劃,顧雍同樣上心,江東水軍是無法在陸地上參與北方大戰的,要是能在水路完成這樣的壯舉,那麼對於劉備一統天下之後,江東士族的地位肯定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