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準備出去的宋禮然,在江柔柔的攙扶下頓住了腳。
他扭頭看了過來,極力不去看那副殘缺不全的軀體。
對於他而言,現在沒有頭顱下軀乾的我,就如粘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他不願承認,或許隻是為了他那不值錢的麵子。
而他為什麼在看到寶寶的軀乾隻是顫抖,沒有這諸多的反應,純純隻是因為,寶寶至少,還有臉,還有軀乾。
而我現在,殘缺不全。
就像我的心,破碎的千塊萬塊。
法醫不解的看向薄靳言,“薄先生,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薄靳言步步靠近,眼淚止不住的流出。
他想上手,但是卻被法醫助理給攔下。
助理看了眼法醫,表情不解而緊張。
薄靳言聲線顫抖,帶著悲戚的哭腔:“你可以看一下她的右臂後方,是不是有一道縫合的線?”
法醫看了眼助理,在確認下,那條令薄靳言熟悉的縫合線出現。
“果然是......”他輕語嘀咕著,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
宋禮然不明所以,“薄靳言!江妍妍那種女人隻會撒謊,騙人,搞事情。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對她這麼癡迷?”
“而且!就憑一條縫合線,你就斷定那是她的軀乾?彆胡思亂想了,這一切都是江妍妍搞出來的事情罷了,她......”
宋禮然看似一堆大道理。
可實則,說到最後,他連底氣都沒有。
地上的薄靳言抬起眼皮,眼底充斥著要吞人的火苗。
“宋禮然,你認不出她,不代表我認不出她。那個傷口,是他為了救你留下的,我之所以會認出那個縫合線,是因為當時陪她去醫院的人,是我不是你!”
“你得罪了人,在學校被追著打,妍妍為了保護你,以身擋刀,得虧對方看到她是個女孩,不想把事鬨大才堪堪停手。”
“而你......當時卻自以為浪漫的牽著江柔柔的手,跑路了,可真沒擔當!”
被薄靳言提及過往,我才恍惚間想到當年發生的事情。
如今死了的我,卻覺得當初我決定嫁給宋禮然的決定,真的很傻。
分明他從上學時期,心裡眼裡都隻有江柔柔。
我非得要到現在這種地步,才後悔。
可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