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薄靳言幾乎站立不住。
沉默許久後,他問法醫:“毛發可以做鑒定嗎?”
“可以,但是需要帶有毛囊。”
“好,這件事我會想辦法去辦到。”
薄靳言聲音沙啞的應下這一句,轉身往外麵走,我分明看見他挺拔的身形塌了一點,像是支撐著的那一點精氣神瞬間被抽走。
我被迫跟在他的身邊,跟著他一起上車,看見他麵無表情的驅車離開,也看見他握著方向盤的那隻手青筋暴起。
我一直跟著薄靳言到了薑家,沒想到他會來這裡,想到在醫院時薄靳言和醫生說的話,我很快就明白過來,現在我自己沒有留下什麼樣本,那麼唯一證明我身份的方式,就是證明我和爸爸媽媽的親子關係。
可是他們會願意嗎?
薄靳言下車後,我跟著他從車上下來,被薑家的傭人迎接進去,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大門,我心裡猛然間升起一陣陣惶恐,又有一些隱秘跳動的興奮。
我竟然期待爸爸媽媽知道我的死。
又害怕他們知道。
我期待他們看見我死亡之後能夠露出心疼的神色,我滿心孺慕的父母啊,哪怕他們為我掉一滴眼淚。
可我又害怕,害怕他們在知道我的死訊之後也隻是輕輕接過,我害怕他們不在意我的生,也不在意我的死。
我沒有逃避的機會,跟著薄靳言進了客廳,傭人客客氣氣的端了熱茶過來,又道:“薄先生稍等一會兒,先生現在不在家,夫人在午睡,我這就去叫夫人起來。”
薄靳言沒有接熱茶,他往周圍看了一圈,忽然問:“江妍妍婚前住在哪裡?”
我和傭人一起詫異的看向他。
薄靳言神色不變,眼神裡帶著一股不容欺騙忽視的威壓,傭人雙手捏在一起,緊張的搓了搓圍裙,然後才道:“大小姐她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