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人是很賤的。
明知從父親從小到大從不偏心自己,可在對方難得的放低身段之後,又會犯賤似得祈求他是真的良心發現,能發自內心的愛護自己。
情緒到了,喬琬珽也就忘了自己很不得喬培峰早死的詛咒,杵在病床邊側臉擦眼淚。
“算了,我都習慣了,從小到大不都是這樣嗎?就他喬恒說不得。”
喬培峰額頭突突跳。
他能低頭,不代表喬琬珽可以拆他的台。
但現在喬培峰隻能先壓製著心中的怒氣。
“你體諒一下阿爸,阿爸上了年紀了,受不了刺激。”
“都是姊妹,乾嘛要鬨成這樣呢?一家人和和氣氣的不行嗎?”他說:“我知這些年委屈你了,也知道前陣子總經理的事讓你傷心了,但你要相信,那不是阿爸真實的想法。”
“你是阿爸第一個女兒,對於阿爸來說總是不同的。”
“喬氏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同仇敵愾一致對外。”
“阿爸老了,繼承人要定,不是喬恒就是你,所以,你得拿出一個繼承人該有的心胸來啊。”
喬琬珽被喬培峰這麼一套連環招打懵逼。
仿佛在這瞬間,過往缺失的父愛便潮水般的湧來。
仿佛在這麼多年,喬培峰的偏心隻是他不善言辭的無心之舉。
可惡人施羹其必有毒,喬培峰這點彆有用心的父愛,隻是裹著蜜糖的砒霜。
“我也是喬家人,喬家有事我當然不會坐視不理。”
喬琬珽說:“不就是在鵬城被針對了嗎?羊城她鐘欣鳶該插不上手了吧?”
“我讓羅家發力就行了。”
喬培峰握著她的手:“靠你了,琬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