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一次,是我最沒辦法控製的一次。”
“喬培峰就在眼前,老邁,虛弱,隻要我掐上他的脖子,都不用多久,他就會死在我手裡。”
虞辭頓住腳,手打顫,“我......”
霍勵升垂首環住她,低聲道:“沒關係的。”
“我接受你。”
虞辭眼圈發紅,“人跟人的位置是在不停交換變動的,在我年幼的時候他是我跟我媽媽人生的主宰者,我們是幸或不幸,都隻是他一句話的事。”
“我恨死他,好多年做夢都想殺死他。我一直期盼著我能快一點長大,快一點,再快一點。”
“我以前一直以為,隻要權利更迭交換,自己站上那個位置就能輕而易舉殺伐。”
“不是的。”
“人跟動物最大的區彆,就是人能控製,能克製。”
“能選擇。”
“霍生,我真的很感謝你,能把我從錯誤中拉出來。”
“沒讓我做錯事。”
霍勵升眸色觸動,憐惜。
“虞辭,人生是越走越長的,你一年前做的事情可能現在回想還會憶起當時行動是什麼感觸,可三年後,五年後,十年後,時間越往後走,當時的感覺就越發淡薄,事件感覺被剝去了,那些事,在你的人生中就變成了一個符號,一串醒目的文字,當你再回想起來,滋味也就跟著一變再變。”
“我們不能確定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百分百正確,但至少,我在,我不會叫你日後輕易後悔,輾轉反側的自我折磨。”
“虞辭,向前走。”
“你是勇敢的樹。”
“你永遠做的到。”
虞辭眼淚盈眶,認真點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