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辭從殯儀館出來後開車去了療養院看虞佩念,臘月風吹臉頰帶涼,她披了件羊毛披肩下車,還沒進去,遠遠地就看到李邢似乎正在跟個人對談。
她站在原地看了一會,隔著層層綠蔭繁花瞧出一張妖冶到壓過花枝的臉。
宴百裡。
她的視線沒隱藏,對方接收到她的目光,緩緩轉過頭,見是她,稍稍一愣,而後朝著她勾出了個友好到惹眼的笑來。
虞辭抬步上前,宴百裡主動打招呼,“虞總。”
“宴少。”她說:“您微服私訪來的?”
宴百裡笑著解釋,“我自從上次車禍之後腦袋一直不大舒服,今天來找李醫生幫我開點藥。”
李邢在精神疾病專業造詣很高,宴百裡跨港來粵找人也算正常。
虞辭應了一聲,宴百裡禮尚往來問:“虞總來這裡也是求藥?”
“是。”虞辭不欲叫他知道自己的私事,“我最近睡眠有點問題。”
宴百裡笑,眼底的情緒叫人看不透,“能理解的,虞總最近接手了一攤子生意壓力大在所難免。”
虞辭扯唇,“區區小事也叫宴少過了耳,真是慚愧。”
“虞總何必謙虛,虞總炸樓接手喬氏的文章在港島已經到了人人傳頌的地步,不少人都被虞總敢於變革出手的魄力所折服,隻想見你一麵,以表崇敬。”宴百裡笑:“偏偏他們都沒有我這般的好運氣,能在此偶遇虞總。”
宴百裡這話有點太客氣了。
她接手喬氏的動靜就算鬨得再大,也大不到副國級大佬家的大少爺捧她的地步。
這人是天生說話這麼客氣,還是故意為之?
“宴少實在是折煞我了。”她道:“我不過是做點小生意,跟令尊做的事業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宴百裡看著她,“虞總似乎對我很是防備。”
虞辭不清楚這人是怎麼從上句話跳到這句話的,“我是尊敬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