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最佳采製期,昨日霍生才說要給家裡長輩準備,今日霍政騫就招呼人奉上了茶桌。虞辭心內輕道,白加道霍生,真是無所不知。
霍政騫出聲,“今年新製的茶,嘗嘗。”
虞辭輕聲道謝,端起茶杯淺淺抿了一口,口感細致柔和,多餘的感受不出來,“挺好喝的。”
霍政騫瞧了眼她那副不懂品鑒的俗樣,果斷收回目光。
“聽說你是學美術出身。”
來了。
虞辭放下茶盞身子坐直,“是的,十六歲保送央美,二十歲留學佛羅倫薩。”
倒是會讀書,但,霍政騫:“你可真是不謙虛。”
虞辭微笑,“您找我來,肯定也是為了了解最真實的我,這就是我呀,沒什麼可虛偽的,我挺為我自己驕傲的。”
霍政騫看著她,微頓幾秒,“既然選擇了學藝術,怎麼又改做工廠了。”
“要報仇。跟喬氏有仇。”
她來這裡之前霍政騫顯然是已經把她的底子都摸清楚了的,沒什麼可遮掩。
她如實道:“我從小就聽喬培峰講他做工廠是如何如何了不起,是如何如何不容易。所以我就想,有朝一日自己也開一家工廠,然後去跟他們碰一碰。”
“然後你就把他們碰死了。”
霍政騫不喜不怒道。
“他們不經碰。”
“年輕人,你很狂妄。”
霍政騫抬杯,一雙看不出情緒的眼睛幽幽盯著她,像是警告,像是威脅:“如果我現在來碰你,你經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