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著蘆葦蕩和水塘轉了一圈,歐陽永君才找到了那小船,船夫正仰躺在船上大睡著,然而歐陽永君幾不可聞的腳步聲竟是讓船夫刹那間就驚醒而坐起來了。
那速度讓歐陽永君暗歎,這裡的船夫也不是普通泛泛之輩。
船夫充滿敵意的看著他,再看看他懷中的女子,然後搖了搖頭,“歐陽將軍,請回吧,我家先生在閉關,所有人等一律不見。”
“既然知道我是誰,還不稟報嗎?”歐陽永君想不到這船夫居然一下子就認出了他。
“歐陽將軍,我之所以一眼就認出了你,那是我家先生昨日裡就告訴過我的,他說你今日黃昏時會懷抱著一個女子而來,果不其然,你真的就來了,所以說先生早就知道你會來,先生說他與這位姑娘無緣,故不相救,將軍請回吧。”船夫頷首,對於歐陽永君竟是很為尊敬。
“不行,既然來了,我就一定要見到他,你載我過去。”懷中的孟芯兒臉色已愈加的灰白,他算不出她還能活多久,但是穆寒書居然在昨天就算準了他會前來,這份能耐讓歐陽永君不得不佩服,因為,孟芯兒的昏迷是發生在這一天的午後,甚至還不足半天時間。
“恕我無能為力。”船夫轉身準備繼續他的好眠,他就當歐陽永君與夢芯兒如隱形人一樣根本不聞不看。
歐陽永君生平第一次的急了,他的眼睛泛起赤紅,淩厲的眸光掃過船夫,就在船夫閉上眼睛要睡去的那一刻,歐陽永君一手抱著孟芯兒,另一手隨著他身體的前衝居然一把就拎起了船夫,然後直接將其甩到蘆葦蕩外,隻聽一聲哀叫,小船已經完全被歐陽永君掌控住了。
竹篙一點,他熟練的撐著船向對岸而去。
船夫也不急,隻是拍拍屁股站了起來,一聲響亮的口哨聲吹了起來,那水中的小船就忽的開始打起了陀螺,然後無論歐陽永君如何用力,那小船都不由自主的向原路返回。
歐陽永君詫異了,他不相信那聲口哨有掉轉船頭的能力,他看向了水裡,這一刻他更加的驚詫了,幾十尾鱷魚已將小船圍的水泄不通,正推著小船向船夫的方向而去,任憑他使勁了力氣,那竹篙也撐不過這幾十尾鱷魚。
歐陽永君抬首,小船出發才離開那蘆葦蕩兩百十米左右的距離,而他,是想要到近千米之外的穆寒書的住處。
他急了,他不能任由自己失去這見到穆寒書的機會,懷中的女子危在旦夕,他要救活她,不能等了,再等,距離對麵就越來越遠,歐陽永君想也不想的足尖一點,立刻就躍入了水中,他先是踩到了一隻鱷魚的背上,再一點,再向前去,或點到鱷魚,或點到水中的浮草,幾點起落間,他竟然神奇般的飛過了幾百米,隻要再努力一番他就可以到達對麵了,可是,他的體力已開始透支,太遠了,這水上的距離長到讓他很難逾越,這一點穆寒書也早已就算計到了吧,所以他才會放心的讓船夫阻止他的進入。
歐陽永君終於還是落入了水中,當無儘的水將他包裹住的刹那,他一手高高的舉起了懷中的女子,讓她的小臉得以呼吸水麵上清新的空氣,另一手則拚命的向著對岸劃去,然而,水中卻危機暗湧,無數條的鱷魚正隨著那船夫的口哨聲向他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