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書臉一沉,“在下告辭了。”不管這王爺的消息是真是假,他穆寒書都要去京城裡查看一番,他轉身再瞟了一眼孟芯兒這才飛身離去。
孟芯兒望著穆寒書離去的背影,不由得又陷入了沉思,她不懂這龍公子為何要告訴穆寒書這一則消息,難道是魏國的幾位王爺間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
這對楚國和吳國倒是一件好消息,但在她心裡,她更希望三國可以和平相處,百姓相安,這消息絕對不能再傳到第四個人耳中了。
“丫頭,是不是想你夫君了?是了,一個女子也隻有想自己的夫君才會這麼入神,走吧,我送你回花軒,也好讓你早些見到那個臭小子,不然,歐陽那小子要是知道你留在我這裡說不定要把我撕成兩半呢。”他哈哈笑著,卻是規矩的攜著她的手臂飛身而出了龍檀軒直奔花軒而去。
孟芯兒離開了將軍府,這一次她是喬裝扮成了一個翩翩公子,那衣衫自然是巧嫣為她備好的,不過,那姓龍的也出了不少力,至少他皺著鼻子陪她去了淨房,然後就從那裡把她送出了將軍府,府內,自然是小芹當了替身,反正小芹日夜都有麵紗遮麵反正除了龍公子和巧嫣也沒人知道那麵紗下的真實的容顏到底是何模樣,就算被拆穿了又如何,隻當歐陽永君娶的就是小芹好了,孟芯兒才不介意,不過,她是千叮嚀萬交待巧嫣一有時間就要好好的為小芹補補課,不然,隻怕當小芹真正與梅晴相對的時候,小芹會過不了梅晴的那一關。
孟芯兒第一次如出了籠子的小鳥般,那自由自在的味道讓她開心的甚至連走路也笑彎了眉,天擦亮的時候離開的將軍府,到得東城門的時候正當是門開的時候,這些,龍公子都替她安排算計的妥當,她如男子般的行裝再加上龍公子送給她的出城令牌,很快的,守城門的兵士甚至連盤問都沒有問她就被送出了城,城門外,一輛馬車正等在那裡,她笑著迎上去,隻向那車夫一報姓氏,道:“我是孟,請問您是喬大爺吧?”
“是是是,孟公子快請上車,等了你許久了呢。”老伯隻隨意的看了她一眼,就請她上馬車了。
她扶著那馬車的門框有點笨拙的才爬上去,這不能怪她,從前她每一次上馬車都有人彎著腰的讓她踩著背上去的,不過,她倒是喜歡現在這樣子憑著她自己的力氣上得馬車,雖然吃力,卻讓人踏實,“走吧,去邊域。”
“駕……”,車夫比她還知曉目的地,一揚馬鞭飛快駛離出去。
孟芯兒沉靜的坐著,卻有種如夢的感覺,這太不真實了,她真的自由了嗎?
這樣的時候,她似乎去哪裡都可以,但是她的心在知道歐陽永君傷了的時候就早已選擇了去邊域,她不放心歐陽永君的傷,她不放心父皇與歐陽的那一場戰,真不想父皇與他交戰,可是無論她如何反對,他們兩個還是一如三年前般的再一次的遇到了一起。
三年前,他大敗,父皇勝了,她傷了他的心,卻是也傷了她自己的心,她曾在無數個夜裡對他說對不起。
可是回答她的卻是夜的冷清,他聽不見她的訴說。
她依著相士的話嫁給了風竹傲,她希望可以抹去自己此生的不吉,卻不想她與風竹傲才出得吳國,她便帶給了風竹傲災難,原來那些相士之語也並非都是真言,她輕笑,她真的沒有必要都信了,信了的結果,就是一切還是如常的發生。
那一路上,馬車換了幾匹馬,卻始終也沒有停過,她知道那是龍公子在幫她,她卻想不出龍公子幫她的原因,難道龍公子真的希望她成為歐陽永君的妻嗎?
他就不怕她的不吉再一次的帶給歐陽永君也帶給魏國災難嗎?
越走那路上的難民越多,大多是婦孺老少一家老小不停的向洛城的方向湧去,誰人都知道,洛城就象是一座大山,就因為那裡住著歐陽永君的家眷,所以魏國人都相信那裡是絕對不會失守的,所以,那裡也就成了他們的目標,成了一個即將的臨時的難民營。
車簾子早已打開,就望著眼前的這一片混亂,她的心竟是沉痛。一個老婦瞧著她的車子竟是與這所有人都背道而馳的向即將開戰的地方而去,她停下了腳步,好心的向孟芯兒道:“這位公子,不可再前行了,估計這兩天就要打到這裡來了,到時候刀槍無眼,就算你是男子,可你手無寸鐵也不是那些吳國鐵騎的對手呀。”
“謝謝阿婆。”孟芯兒感激一笑,麵上卻還是無波無瀾,瞧那阿婆手牽著一個小女孩,女孩骨瘦如柴,顯然是營養不良的樣子,她心裡一軟,隨手就從懷裡掏了一兩碎銀子遞了過去,“阿婆,這個給孩子買點吃的吧。”
“玉娥,快謝謝公子。”
小女孩行了大禮這才隨著阿婆一瘸一拐的離去。
“喬大爺,你送我至此就好了。”阿婆說的對,倘若真的遇上了吳軍,她並不怕,可是這魏國人的卻個個都怕。
“孟公子,那位公子說了,我至少要送你到綏鎮,他說那裡才是你要去的地方,到了那裡不用公子說老朽也會自行離開的。”
綏鎮?
孟芯兒心裡一緊,她記得那個地方,那裡距離當年她初見歐陽永君時的那個小山洞很近很近,那是一個讓她永生難忘的地方。
看到她突然間有些灰白的臉,老人家不放心了,他勸道:“公子,若是不便,不如請回吧,這回去的路程老朽分文不收,隻是公子人好,所以老朽也如那阿婆一樣不想公子有任何閃失。”
孟芯兒的心暖暖的,“老伯,起程吧,我不怕,我是要去見一個人。”不知道他的傷如何了,她初聞他傷了的時候,便一直憂心,那一份剪不斷理還亂的心緒連她自己也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