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親終究是父親,她認了。
歐陽永君淡笑的仰起頭,手指輕挑她的下頜,讓孟芯兒微垂的臻首隻能無措的麵對他,“三天,你早就想好了,是嗎?”
她點頭,“請將軍放我父皇回去吳國,吳國將不再出兵犯境。”
“說吧,你給我讓我答應的條件。”
她輕聲而應:“我。”
濃眉一挑,幾許玩味其間,雖然早知道這一仗玄風必敗,雖然早就在期待孟芯兒此刻求他,可是當她真的求了他的時候,他卻覺得一切都來得太快了,快得甚至讓他還沒有儘興。
“做我的奴仆嗎?”他問,語氣中儘是嘲弄。
“是。”簡短而清晰,她不諱言。
“好。”歐陽永君猛的一拍巴掌,眼角眉梢卻譏向玄風,“吳王,讓你的女兒留下做我的奴仆,然後我放你離開,這買賣,可好?”眸中浸著笑,他是在笑孟芯兒的傻,玄風根本不管她的死活的。
“芯兒,你真的願意嗎?”卻不想玄風卻因為剛剛孟芯兒的反應而有所不忍了,他如此辱罵於她,他甚至於不知道她在這裡的處境如何就那般說過,可是孟芯兒卻為他擋下了一切。
那凜然的神情,顯然是幾經思慮之後的。
孟芯兒點頭,“吳王,芯兒願意,從此你是吳王,芯兒便是將軍的奴仆,各不相乾,將軍,送人。”她冷冷的,竟是不再看吳王半眼。
就在吳王踏進門時說過那一句話時,她的心就已如石般的沉入大海,這一生,她再也不會認玄風為父,他與她,再不會有半點關係。
“等等,芯兒,你不想讓他知道你將是我的什麼人嗎?”說罷,歐陽永君傾身而向她的唇瓣,修長手指鉗製在她的腦後時,他便這般肆無忌憚的當著玄風的麵而吻上了孟芯兒。
女子沒有躲閃,仿佛,這就是她將要承受的。
“將軍,入帳中。”指著床帳,她沒有任何羞慚,所有的所有,早已想了千遍萬遍,她早就知道她會有如此下場,隻是沒有想到歐陽永君竟會當著她父皇的麵前……
這,多少還是讓她無措了。
傾身,手指橫在她的腰際,他打橫將她抱起,馨香滿溢鼻端,大步竟是走向床帳。
門前,玄風傻了,卻還跪著而不敢動,那明黃衣袍上的斑斑血跡讓他終於明白了歐陽永君的神威,果真是銳不可擋,他敗了,徹底的敗了。
可是女兒的絕然,卻讓他的心一沉,“芯兒,父皇不走,這一回,換你走。”他突然發現她的好,就在剛剛,在他被困之際,那些吳軍那些自己的手下,又有哪一個如孟芯兒這般舍已而救他呢。
原來,他錯了多少年,她不是掃把星,她呆在歐陽永君的身邊,可是,歐陽永君卻勝了他。
原來,那些不過是術士之語,並不可當真。
玄風罵她的時候,她並無淚落,卻在這一刻,在她聽到玄風的話時,橫在歐陽永君懷裡的她輕輕一顫,竟是動容而泣,沒有再說吳王,她還是傾情叫了一聲父皇:“父皇,你走吧。”既然早已決定,她就不會後悔。
歐陽永君原本是要在玄風麵前羞辱於她,卻在此刻看到她眸中淚珠兒的時候,心突得一顫,低吼道:“李衛,送人。”
等這一天她求他要她等了許久許久,這一夜,她終究是再也逃不過他了,她以她的身子換了她父皇的生,其實,她賺到了。
玄風被拉起,孟廣孟寒知趣的拉嚴了房門,而李衛卻再也沒有機會進去,他知道,進去了,是死。
從他在綏鎮看到孟芯兒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將軍會要了這個女人,而且就是在這綏鎮。
此刻來了,擋也擋不住,魏軍在慶祝著勝利,而將軍慶祝勝利的唯一方式就是要了玄風的女兒。
獨特。
卻也讓他心驚膽顫。
那女人,不知從此帶給將軍的是福還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