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傾情(2 / 2)

長長的發,水已滴儘,她果然就坐在了桌前,一縷縷的梳理的滑如絹絲般的閃著光亮發。

天亮了。

那發,在綰起。

那是女孩變為女子的一種裝束,是的,在此之前,他所見的她從未綰起過發,即使,她身為寧王妃。

不信,怎麼也是不相信。

他再也忍不住了,他飛身而起,他一把扯下那綰住她發絲上的發簪,“孟芯兒,你說,你在騙我,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不信,他一點也不相信。

玉手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將軍,等我。”她竟是起身將他推送到了床前,讓他隻如王者一樣的等待,等待她把她自己呈給他。

三年前的恩情,便在這一日了了。

她笑,重新再拾起那已被弄亂了的發,再次輕輕綰起,那容顏一下子成熟了許多,竟是淡去了幾許青澀。

她起身,麵對他時,笑靨如花,“將軍,好看嗎?”

他怔怔望著,她綰發的樣子很美,那飽滿的額頭甚至讓他有了飛去輕吻一下的衝動。

她輕輕向他走去,走過一層層的帷幄,散去一層層的心慌,在心跳如擂中望著他,一眼又一眼。

手指在悄解那隨意係在腰間的瓔羅,散開時,衣衫輕落,奇怪的,她這樣麵對他,她身上的血色竟然沒有出現,或者,是不會來了吧,或者,她從前那些血色都是在保護她,讓她把這唯一的一次留給他吧。

她心裡默念,繼續穿過那層層帷幄,光裸的腳丫幾近透明的讓人想要一握。

那風情,雖不抵婉兒的嬌媚,卻可堪比那晨時花草上的露珠,讓人采擷的是聖潔,是乾淨,是一抹抹的清新。

她是花兒,迎著風向他搖曳。

那一條路,從桌前到床前,短短長長,她卻走了許久許久,綰起的發生動了她的眉眼,讓她就那般無比誘人的站在了他的麵前。

她的身上,血色還是沒有來。

那張床,就權當是他與她大婚的喜床吧,不在花軒,就在這綏鎮,就在這陌生而又揚激晴的帷幄之中。

她傾身,如妖孽一樣的把紅唇遞到他的麵前,“將軍,給你。”竟是沒有任何的忸怩,仿佛隻有這樣了,她才做回了她自己。

她是妖吧,她竟沒有羞恥的感覺,她真的隻想在這一刻給他。

卻是換他不動了,甚至連鼻血也忘記了流。

她不給他的時候,他想要。

可是,當她給他的時候,當她赤.裸而在他麵前的時候,他卻沒有了任何的感覺。

天,不是她瘋了,就是他瘋了。

修長手指撫上她光滑的額際,“芯兒,你發燒了,你睡吧。”他如是說著,聲音竟是有些顫。

虧他從來都是叱吒沙場,從來都是讓天也有可能變色的偉男人,可是此刻,他卻被女子的所有舉動震驚住了。

那個孟芯兒,惜字如金的孟芯兒,她竟在他的麵前做了這許多許多,她從不是妓子,他一直知道,就算是輕舞的身份也是穆寒書的所為,龍子非說了,那是為了躲避他的追蹤,卻不想,她還是沒有逃過他。

他娶了她了,也算是明媒正娶,雖然沒有拜過天地,卻是有花轎有喜房,還有他指點落的紅蓋頭。

她的紅唇卻沒有退縮,彆人要了多少次也沒有的她,此刻,居然神奇般的還沒有血出。

或者,就快了吧。

軟語溫言,她悄聲道:“將軍,如果你看到了血,那,其實是假的,將軍不必介意,就算是真有不吉,那也是芯兒一個人下地獄,芯兒不會帶著將軍的。”

唇語。

唇落。

是她的先觸到了他的。

她曾吻過,被風竹傲吻過,心頭,竟是湧起一片小小的失落,總是,不能給了他全部。

隻是,那僅有的幾次,還是讓她生澀,隻是因為那從前的每一次都不是她全身心的投入吧,每一次都在怕著什麼,於是,總也嘗不到那其中甘美。

她嫁了風竹傲,她助他離開吳國,助他脫離了質子的身份,其實,她並沒有錯待了他,她唯一錯待了的就是眼前的這個男子,他因她而失去了妻子,因她而讓家不成家,因她而少了快樂。

歐陽宇鳳,歐陽宇靖,那兩個孩子的孤單都是她的錯吧。

她吻他,帶著幾許輕顫,卻是義無反顧。

或者,不為父皇,她也想要給他這一回了,從她來這綏鎮的時候她就該想到會有這一刻這一天。

隻是一切,還未晚吧。

他原本還在詫異,卻瞬間就被她的吻而掠去了心魂。

那日的吻隻是他一個人的輕舞,而這一刻,卻是兩個人的共舞。

她似乎不擅於主動,卻偏偏就要主動。

那舌與舌的勾纏就在這一刻勾動了天雷和地火,手掌輕帶,女子便在吻中而倒在了他的懷中。

馨香滿懷,柔軟的身子再無遮掩,隻無限風情,儘現眸中。

他卻不敢看了她了,隻輕輕閉上了眼睛,細細綿綿的吻著。

好香。

甜美無邊。

“芯兒……”口齒偶爾自由的片刻,他輕呼,還是不相信她會如此熱情。

那綰起的發就在不知不覺中散開,仿佛在預示著她女孩的身份從此刻開始就要褪去。

“芯兒,告訴我,那是真的嗎?”他還是不信,不信她一直都是乾淨著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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