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留下的一個又一個的印跡,那是無數的吻痕,那痕跡告訴她,她從此隻為他所有。
她的發絲散落,就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即將而緩緩綻開。
他的張揚輕輕抵在她的身上,惹她一片輕顫,卻在下一刻間,腿間,傳來了血腥的味道,就仿如那一夜,他忘情時看到的那一幕,她的身上,血如泉湧。
他怔住,隻望著那血色,一時竟不知如何動作,女人的月事都是這般血如流水一樣的嗎?
他從未刻意去留意過,可是眼前的景象太過駭人,駭人的讓他再也不敢動作了。
孟芯兒醒了,她知道發生的一切。
她的手攬過他的頭,讓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她回吻著他,想要繼續挑引他的熱情,讓他不再望向那血色時,是不是,他會忘記?
此時,他怕的不是女人的月事會帶給她的晦氣,而是那麼多的血,天,她會不會因此而死掉。
“芯兒,我帶你去看大夫。”他忽的撈起她的身子,“流了那麼多的血,你會死的。”
她卻一掙,隻柔聲道:“將軍,你怕晦氣了,是嗎?”
他搖頭,“明明不是,我隻是不想你死,我還要帶著你親自去梅香的墳前,我要你為她而祭墳。”他突然間清醒過來,所有的意識都已回歸,再也不沉浸於女子帶給他的那份迷情那份盅惑之中了。
他的話讓她的心一顫,他還是恨她的,剛剛的一切不過是一時沉緬於情色之中罷了。
她清然一笑,她並不怨他,“哈哈,將軍,你怕了,原來你是愛著我的,你根本就不在意梅香的死,她死得其所,死得理所當然。你不是怕了這晦氣,你就是愛上了我,所以,你不想我傷不想我痛不想我死,所以,你才要帶我去看大夫。”她在激將他,總要走過這一道關坎,她不能每一次都在這最緊要的一刻停下來。
從前的風竹傲是怕那民間的傳說,沒有男人喜歡在女子月事的時候做著這一切。
那紅鮮鮮的血色就仿佛一道符,那符給了她清白,卻也讓她難為女了。
“將軍,我要。”她在求祈著他,她想要解了那一道符,是不是符解了,她就可以自由了心,她就再也不是一個不吉的女子了。
如是想了,她隻更加的期待。
他果然被她激將了,那一句梅香一刹那間就打亂了他的心智。
腦海裡飄過的還是那飄展的白綾,“孟芯兒,你去死。”
他在怒氣中忘記了那血色,卻不想,隻是兩兩相觸的那一刻,那血色竟然神奇般的褪去,褪得乾乾淨淨,竟連身下的被子也還原成原色而不染鮮紅。
緊接著,帶著一抹阻礙,讓他先是怔了一怔,隨便頓是明白了那綰發的意味。
那是真的,從此,她會為他而綰發。
“芯兒……”怨氣已去,他隻想把她變成他的。
就是這般的矛盾,其實許多時候,連他自己也分辯不清他的心,他對她,到底是愛多了還是恨多了。
疼痛,讓她輕皺眉頭,可是由女孩而變成女人的那份狂喜卻充斥了她的心,給他,她從不後悔。
因為,這是她的自願。
或者,留了那麼久的自己都是為他吧。
眸光裡仿佛是三年前那個突然間出現在山洞裡的男子,一把飛刀插入了她身前那一個登徒子的胸口,那人倒地的時候,他抱起了慘白了一張臉的她。
那一天,她知道他叫做歐陽永君,他救了她,所偷走了她的一顆心。
卻不想,幾經的輾轉之後,她雖為人妻,卻還是隻能給他。
那血真的不見了。
那道符解了。
她懂了,那血便是為他而結。
隻是從此後,便再也沒有了。
而那能保護她的就不再是那鮮血,而是他吧?
他願意嗎?
她來不及想,隻能在揪痛中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把那一份痛傳遞給他而去疏解。
男人的臉惹上紅潮,他已久久不動。
他在怕什麼?
怕她痛嗎?
她才想起一定是她揪緊的眉頭嚇壞了他。
原來,他也會心疼。
他是愛她的吧。
愛之深恨之切,他隻是不知道。
他說她傻,其實他更加傻。
隻是梅香,是他們兩個人的錯,生命去了,留下的就是她與他對梅香的歉然。
她無法解釋,因為一切都沒有答案,就算是辯解也會成為狡辯,於此,她寧願什麼也不說,隻是期待有一天會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那時候,他是不是就不會恨她了?
可是他說,他要帶著她去梅香的墳前祭墳。
那是怎麼樣的責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