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衣而起,他細心的拉好了床帳,不想擾了孟芯兒的好眠,更不想讓龍子非看到床上女子的嬌顏,此刻的他甚至想要把她永遠的潛藏進自己的小屋裡不被人知不被人看。
推門。
龍子非倏然轉身,重重的一拳向他捶來,“歐陽老兄,你終於出來了,怎麼樣?得了嗎?”
“什麼?”歐陽永君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
龍子非瞄了瞄歐陽永君的身後,他哈哈一笑,“門關得那麼嚴實乾嗎,難道還怕我看她不成。”
“是。”他居然就直言了,“是不想你看她。”或者說了,龍子非那一雙丹鳳眼就多少會收斂一些吧,瞧他盯著門的樣子都讓他看著刺眼。
“哈哈,歐陽老兄,你吃醋了,是不是?”
“胡說。”歐陽永君把龍子非捶他的那一拳還了,就算是吃醋也不能承認,他是男人,是男子漢。
“那既然你不吃醋,那你就告訴我,剛剛,可得了嗎?”
“什麼?”歐陽永君還是迷惑不解。
“笨蛋,就是圓房了嗎?”非要他說出來那兩個字不可,到底是將軍,連他文謅謅一次也不許。
“圓了。”他不諱言,“不是你說的嗎,她是我老婆,圓房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你不恨她了嗎?”龍子非糾結的想要問他是不是衝破了那血咒的事情,可是想一想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人家都說圓房了,那就必然是衝破了,這讓他在心裡多少有些佩服歐陽永君了,或者,是歐陽永君真的與孟芯兒有緣吧。
皇兄他,似乎是做對了。
拍著巴掌,歐陽永君還沒有回答他問題的時候,他心裡就樂開了花。
“我不知道,梅香的事……”
“人都死了,提她做甚,歐陽永君,發現你真的成了老人家了,一點也不浪漫,對了,待嫂夫人醒了,記得讓她給我奉茶喲。”樂顛顛的,人家圓房居然最高興的是他龍子非。
哇塞,他終於幫助皇兄搞定這件事情了。
可是飛跑出門的時候,龍子非臉上的笑容很快就遁去了。
那小子,還是那麼帥,惹他心煩。
他跑得好快,卻冷不防的一個轉彎時,猛然撞進了一個一點也軟的胸膛,“唔,好痛,喂,你走路沒長眼睛嗎?”龍子非抬頭,卻立刻皺了皺鼻子,“穆寒書,怎麼是你?你不是去帝都了嗎?”
鐵黑著一張臉,穆寒書一把就扯向龍子非的衣領,後者卻身子一彎,一貓腰一下子就從那舉起的手掌下逃了出去,“喂,你這算是見麵禮嗎?”他不稀罕呢。
“你說,我師傅到底在哪?”從洛城追到綏鎮,一是算出了孟芯兒的還情一事讓他憂心,二是要追問龍子非他師傅到底被關在哪裡了,他查遍了三王府,三王府的地牢裡根本就沒有師傅的蹤影,害他還與三王的家丁大打出手,結果,卻連師傅的影子也沒看到。
“不是說在三王府嗎?”龍子非反問,他沒撒謊的,雖然他的腦門上沒寫這一句,但他的神情不假吧,他哪裡象撒謊的人。
“沒有。”
“那就不關我的事了,我離開帝都的時候天山老怪可是被三王押在那裡的。”龍子非直言,他是看不慣三哥的行事作風,要謀反也不能做那大逆不道的事情呀。
“龍子非,你是聽誰說我師傅被押在那裡的?”穆寒書隻想究根溯源,找到師傅才是重要。
“孟芯兒,你看,誰來了?”龍子非兩眼笑眯眯的盯著穆寒書的身後看著。
穆寒書一愣,“芯兒,你果然在這裡嗎?”他轉身,看過去的空檔,身前的龍子非早已如泥鰍一樣的躍過眼前的柵欄,飛快的站在了那院牆。
“喂,龍子非,我已經查出了你的身份了,你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你害我丟了芯兒又沒找到師傅,你害我兩頭皆空。”
龍子非笑涔涔的站在牆頭,他捏著腮幫子扮著鬼臉,“穆寒書,我沒騙你,好吧,我答應你,如果我再有天山老怪的消息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讓你找到他。還有,孟芯兒好端端的,你可以進去那裡看她。”指著幾步外的那座小院,“孟芯兒就在那間屋子裡。”
穆寒書將信將疑,“龍子非,彆給我耍詐,要是讓我知道你騙我,等我再去帝都我就踏平你的八王府。”
“好了好了,你快去吧。”想到歐陽永君被孟芯兒獨霸著,龍子非竟是腳底灌了鉛,這會兒他走不動了,他想看熱鬨,看歐陽永君與穆寒書麵對麵的那一刻。
那樣的時候,不知道他們兩個誰更帥更酷一些。
穆寒書來到了小院門前,心裡多少有些內疚,他掐指一算,其實他來晚了,孟芯兒早就什麼都沒有了。
歎息著,他卻還是想要見她一見,這之後的她的命格他什麼也算不出了,他隻知道會很坎坷,難道是歐陽永君會欺侮她嗎?
門前,卻站著虎視眈眈的孟廣和孟寒,“站住。”
穆寒書哪裡會理會他們兩個,他連龍子非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是這兩個歐陽永君的貼身保鏢呢,“退下。”
誰也沒退,甚至相反的,門前的兩個保鏢一個向他揮過來一拳一個向他掃過來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