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真的很痛。
“孟廣,孟芯兒要得罪了。”她舉起簪子,正對著的是孟廣的頸項。
“你……”孟廣明白了,她的決然已說明了她的堅持,而他,為了將軍為了大計也該放她離開,有些動容,他道:“如若去了,還請夫人保重。”她的執著,突然間讓兩個大男人感動了,或者,她並不是如彆人口中所說的那個妖孽吧,她隻是一個女人,平平常常嬌弱的女人。
孟芯兒閉上了眼睛,手中的簪子重重的向孟廣插去,一刹那間,孟廣的頸項上便血流如柱,這一下她本來沒有用儘全力,可孟廣為了迎合她的動作卻把他自己全部都推向了那把簪子,幾個鋸具插進了肉裡再拔出來,那其間的血淋淋任誰都知道那有多痛。
孟芯兒有刹那間的暈眩,這樣的血腥是她最不樂見的,可是她卻不能阻止,她顫著聲音繼續道:“孟寒,如果將軍問起,你就說你剛巧出去了,回來見到的就是孟廣如此的被傷,一切,隻推到我的身上就是了。”
李衛多少有些動容了,他是為她的決定而動容,其實她這般回去風竹傲的身邊,誰也不能保證風竹傲還會不會接納於她,這世上,沒有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跟了彆的男人一起睡了,而那個人居然還是楚國的寧王。
所以,孟芯兒極有可能成為楚國第一個被廢的王妃,甚至被裝入豬籠浸水而死。
想到這些,他不禁為她捏了一把汗,可是女子卻沒有任何猶豫,她轉向李衛,“李大人,走吧。”
迎著風,一頭的發絲飛舞如畫,抖動著的是女子的風情萬種。
孟廣捂著傷口,沒有出聲,他知道李衛的用意,隻要讓風竹傲得回了這個女人而沒了理由攻打魏國,那至少可以讓魏軍喘口氣。
其實楚軍也是忌憚大將軍的,楚軍並不知道魏軍已無糧草。
孟廣想到這裡,就在李衛就要走出大門口的時候追問道:“李大人,那糧草的事還是一點也沒著落嗎?”
李衛回道:“除非抓回了龍子非。”
山洞。
山洞。
孟芯兒想到歐陽永君早起才對她說過的,他要帶她去山洞,總是感覺那山洞中會有什麼玄機所在,可是任她如何努力去想也想不出來。
她恍然回頭,隻將那把帶著血的簪子遞向了孟寒,“這個,給將軍,讓他務必要去山洞,去了那裡,說不定就會有峰回路轉的事情發生,相信我,我的直覺不會錯的。”她坦言,真怕孟廣孟寒不信她呀。
“是,孟廣一定轉告將軍。”
“走吧。”李衛有些急,再拖下去,唯恐將軍回來了,他就再也帶不走她了。
“等等。”就在孟芯兒再次舉步時候孟寒又叫了停。
“夫人的這身衣服太顯眼了,不如就穿了魏軍的軍服吧,至少也少些引人注目。”
“好。”
孟寒立刻閃進屋子裡取了一件全新的外袍遞給了孟芯兒,讓她套在了她的外衫上,雖然顯大,卻總比那件大紅的衣衫要好些。
走了,她不回頭。
走了,雖然不想見,卻還是希望可以遠遠的看他一眼。
可是那路的儘頭,總也沒有他的蹤跡。
不過兩天兩夜,兩番纏綿,可這一刻過後,誰又知道她與他此生會不會再有交集。
那血咒早已被他儘破了,她不知道從此她是不是還能保住自己的清白不被人染。
李衛叫來了一匹快馬,將她送上馬時,遞給她的還有一塊令牌,“夫人,有了這令牌,你在魏軍的領地中便沒有人敢阻擋你。你隻要一直向東行,不出一天就會遇上楚軍。”
孟芯兒點點頭,握著的那塊令牌分明就是有些燙手,可她,卻隻能握了,那是她的命,她避也避不開。
一抖馬的韁繩,她飛快的向楚軍而去,很久沒有這樣的騎著馬了,那呼呼刮過的風吹著她的鬢發更加繚亂,她猛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她與歐陽永君圓了房的事情知道的人隻有那麼幾個,可是為何卻那般快的就傳到了蓄勢待發的楚軍那裡呢?
歐陽永君自是不可能。
李衛、孟廣、孟寒也不可能。
那麼剩下的兩個人就是龍子非和穆寒書了。
想了又想,哪一個都不象,哪一個又都象。
但此刻,她根本無暇去求證了,救兵如救火,她再不出現,隻要楚軍一旦與魏軍交了手,那就再難平息這場即將而來的一場大戰了。
她這一去,即使她無法說服風竹傲,但至少會幫助歐陽永君拖延一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