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還不知道他是誰,可這並不重要,她隻要知道她是他的朋友,這便足矣。
孟芯兒靜靜望著歐陽永君,他的話讓她感動,那一刻,她也認定了他是她的朋友,甚至還有種其它的感覺,隻是那時的她還不懂,不懂,那感覺其實就是愛。
“怎麼,也不請我坐嗎?”見她木木的看著他,歐陽永君不覺笑了,她看得他好象渾身上下長了花草一樣,“我很好看嗎?”
孟芯兒這才回過神來,拉過他的手就向山洞內深處走去,那是一個山洞中隔出的小山洞,雖然濕氣很重,可是內裡卻很乾淨,一桌一椅,還有一張床,倒象是一個小房間一樣,雖然小卻五內俱全,她指著小山洞裡僅有的一把椅子道:“坐吧。”說著,優雅轉身準備去沏茶,他可是她的恩人呢,沒有他,剛剛她差一點就……
此刻孟芯兒回起起來都是心驚肉跳。
她的盛情讓歐陽永君頗為不好意思,他雖然救了她,但他可是她父皇的敵人呢,“三公主,你就不怕我對你不利嗎?”
“什麼?”她恍惚間竟是沒有聽得明白。
“我是你父皇的敵人。”他先坦白了,等她知道了再說可就遲了,那時候,就隻剩尷尬了。
“哦。”這與她無關,她隻管在這裡靜修度日,父皇不許她出山,她就不能出山,她隨口應了一聲,還是繼續泡茶。
清淡的茉莉花茶很快就放在了他身旁的小桌上,那香氣沁入鼻端的惹人垂涎,他才發現他有些口渴了,當下也不客氣,端起杯子大大方方的一口就喝了一個乾淨,彆人喝茶是品茶,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可他不習慣,在他的感覺裡,好茶要大口大口的才能喝出那其中的味道。
他的豪爽讓她一笑,又是為他添滿了茶,“你怎麼進了這山裡?”
“打探軍情,查看地形。”他麵不改色,據實以告。
“原來你是軍人,可你這身衣袍真的不象。”
“除了上戰場,我出來都是隻穿著平常的衣服,不然不是被你父皇的探子一下子就發現了嗎。”他笑語,他早就聽說玄風有這樣一個妖女,也知玄風將她撇在山間自生自滅,卻不想竟被他遇著了,可看她從頭到腳都沒有任何的妖氣,卻出落的極為美麗,惹人心動。
他從來都不是那種會隱瞞自己心思的男人,說話向來直來直去,想什麼說什麼,卻也正是他這份特彆與粗獷讓孟芯兒的心弦一顫,雖然他的話讓她尷尬,不過,父皇的事她從不過問的,也更不參與,“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我的恩人,孟芯兒隻認這個,其它的一概不管。”她也坦白,直接而坦蕩蕩了一顆女兒心。
那日,她留他用膳,雖然隻有小溪裡抓來的幾尾小魚,隻有那山間采來的野菜和蘑菇,可他依然吃得香。
那夜,他留宿在山洞中,小小的與她相鄰的一間小山洞,不知道為什麼,就在晚間她親手為他煮了一份魚,又炒了一份野菜之後,他突然間就喜歡上了這份普通人家居家過日子的感覺,那是梅香從未帶給他的感覺,讓他有些念戀,竟是就留宿了一夜。
晨起,她去小溪邊洗衣服,他也追著去了,本來隻是要洗個臉就離開的,卻鬼使神差般的就坐在了一塊吐著綠蘚的頑石上靜靜的望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的黑發垂在腦後,然後鬆鬆的用一根帶子綁在了一起,就如綢緞般的在清晨的陽光下泛著光茫,讓她聖潔的就如一個仙女一樣。
她的側臉很美,讓他總是舍不得移開目光。
“三公主,為什麼你不下山?”他問,這樣美麗的她留在這山間真是可惜了她了。
“父皇不許我下山。”她有些憂怨,卻又無可奈何,那些相士之語,她從不信,可父皇卻信以為真。
他明白了,果然是玄風不許她下山,她便隻能在這山中度過她生命中最美的那些年華。
心裡想著,從來都是大咧咧的他居然就不自覺的對她起了憐惜之情。
“我帶你下山,你敢不敢隨我去?”有點冒失,可他還是說了,幫她找個好人家嫁了,總比在這山間埋沒了好些。
“帶我下山做什麼?”她問,手中還在敲打著一件衣衫。
“讓我夫人幫你找個好人家。”他坦言,他是有妻子的人,他不能招惹她。
他的話讓她一下子失了神,也不由自主的就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惹得那被洗的衣衫沿著溪水竟然就向下遊飄去,他望見了,飛身一起,眨眼間就撈回了那件衣衫,隨手送還給她時,才發現他手上的這一件衣衫正是她昨日初見他時所穿著的那一件,那衣衫讓他心裡不覺微動。
她怔怔然的望著他,一時竟不知要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