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認定了是她害死了梅香,可其實,那罪魁禍首是皇上,戰敗了的是歐陽永君,又不是他的夫人,皇上憑什麼就賜了梅香三尺白綾呀,想著想著,她就向著龍子非衝口而出,“八王爺,這是皇上殺的人,又跟我有什麼關係呢,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當初就不勸勸讓皇上手下留情呢。”
“就算是皇上下旨殺的,還不是因為你麼,沒有你將軍怎麼會敗?那年是敗了,這一次乾脆連命也搭進去了,滿府下的人,上天入地的找也找不到,你說,你為什麼又害了王爺?”陰冷的一張臉寫滿了恨,梅晴恨她,恨得牙癢癢的,一隻手就飛過來,衝著孟芯兒的臉就摑了過去,“都是你,都是你害了將軍。”
孟芯兒又是沒有躲,先是孩子為難她,此刻又是梅晴了,大人孩子的輪番的上,原來讓她來就是要羞辱她就是要發泄怨氣吧,一旁的龍子非手一攔,“梅姨娘,請你自重,歐陽將軍的屍首還沒有找到,你就做了他的靈位來,你這是要咒著將軍真死了嗎?”
一句話說得梅晴啞口無言了,“難道將軍還有可能活著嗎?”
“誰說沒有可能?”
“可已經找了許久了,誰也沒有他的音訊。”梅晴那揮起的手臂被龍子非硬生生的給擋了下來,她卻還是恨恨的望著孟芯兒,“將軍要是真去了,她就得給我陪葬,來人呀,把她給我抓起來。”
“慢著,本王還在這兒,誰給你這個權利的。”
“將軍和我姐姐的靈魂給的,我今天一定要抓了她,八王爺,你要真是王爺就彆攔著,沒有她,如今這邊關也不會這麼的慘敗,魏國就要大敗了,到時候,你這王爺也坐不成了。”
“誰說魏國要大敗了,明天楚軍就要撤兵了。”龍子非笑眯眯的說著,可突然間那身形就一晃,他側退了一步,再指著梅香,“你……你在茶裡下了什麼?”他向來機敏,凡是吃喝都習慣用銀器試了的,就剛剛疏忽了,卻不想居然就著了梅晴的道。
“軟筋散,王爺這些日子做的事情太多了,就去歇歇吧,至於她,我要帶走她。”
孟芯兒的身形一晃,輕飄飄的就向一側倒去,眼睛裡還是那兩個孩子,梅晴就是以他們兩個誘她來的吧,她苦笑的閉上眼睛,用儘力氣低聲道:“不關八王爺的事,我隨你去京城,可八王爺一定要放了。”
迷迷糊糊的人還未倒下,卻覺腰間一緊,她沒有掙,她也掙不開,著了梅晴的道,雖然想不到可終是她與龍子非一起疏忽了,龍子非白色的衣袍一下子就裹緊了她,“彆怕,你是我留下這洛城的,我自然要帶你離開要保你生的。”
“給我追。”就在龍子非白色的身影飄然而要飛出院子裡的時候,梅晴向府裡的家丁一聲大吼,到手的鴨子說什麼也不能飛了,倘若將軍還活著,那麼孟芯兒就一定要除掉,孟芯兒活一天,她便一天沒有機會,隻要孟芯兒死了,那歐陽永君就是她的,她死活也要把歐陽永君變成自己的男人,孩子們,就是她利用的棋子罷了,打著的是親情的籌碼。
忽啦啦的,人就圍了上來,龍子非隻飄出了那間院子就再也飛掠不動了,他輕輕的落地,將孟芯兒置在一株樹下,一把折扇已經打開,半眯的眸眼裡寫著狠戾,“本王中了毒,可你們一時半會也治不了本王,不怕死的就上,過得了我這關才能帶走她。”他倒是仗義,可是為什麼就對她這般的好呢?
孟芯兒看著龍子非白色的身影,心裡頭千頭萬緒,菩薩的話語裡沒有龍子非,可她卻覺得他越來越給她親切和熟悉的感覺。
那花間,她見過他嗎?
越是患難的時候才越見一個人的真心,輕輕的搖首,秋高氣爽的天她卻身陷囹圄,能不能活著出去也是未知數了。
梅晴已跨出了院門,一手一個扯著歐陽宇靖和歐陽宇鳳。
“姨娘,要殺了她,替娘報仇也替爹報仇。”
還是那般的恨,讓孟芯兒的眼前模糊著,她靠著樹,閉上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著,那軟筋散果然讓她越來越是乏力,連睜開眼睛也越發的難了。
偏偏龍子非也中了毒,她虛弱的還是那一句,“梅晴,你放過八王爺,殺了八王爺就是死罪呀,你隻殺我一個就可以報將軍夫妻兩個人的仇了。”
“閉嘴。”龍子非訓斥過來,他明明也中了毒,卻是不怕,隻眯眼半笑,一點也不緊張,看向歐陽宇靖和歐陽宇鳳的時候,突然間笑道:“宇靖和宇鳳,你爹他還沒死呢,那靈位最好是扔了。”
“你騙人,梅姨娘都說爹地死了,就是這個女人害的。”宇鳳稚聲稚氣的說,咬牙切齒的瞪著孟芯兒。
“你爹真的沒死,不信,你讓你姨娘交出你爹的屍體她就交不出來,那原因自然就是因為你爹真的沒死喲,你姨娘她是欺負你們小騙你們的。”
龍子非好象在玩著文字遊戲,可他就是這般的在勸著兩個孩子,極耐心的跟他們兩個說著話,他依然還穩穩的站著,漸漸筆直的身形讓孟芯兒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在藥王穀裡呆著的那些日子不是白呆的,她看了許多的醫書,也懂了許多的事情,龍子非這般是在拖延時間,那毒,或者於他,根本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