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兒,她可以生下孩子呀,那沒什麼的。”梅香柔柔的哄著宇靖,一手輕輕的撫著他的頭,“靖兒,你是好孩子,可是,你的毒不解是不行的。”
“娘,不如,就讓她生下孩子再為靖兒解毒吧,靖兒不急的。”
“娘,我也不急的。”身後,小宇鳳居然也進來了。
大廳裡真熱鬨呀。
梅香被孩子們的話說的臉紅了又紅,一揮手,便向兩個家丁道:“放了他吧。”
寒書,終於被放開了。
“師父,你快坐,我扶你過去。”宇靖屁顛屁顛的就走到穆寒書的身邊,然後極熱絡的扶著他向原來的位置走過去。
穆寒書的一切,就在宇靖和宇鳳的出現中轉危為安了,這也讓孟芯兒的心稍許的安然了。
可孟芯兒身上的痛卻一點也沒有解除。
那個揮著玄鐵劍的人仿佛恨不得一下子就砍斷了那枝乾似的,此刻,那每一下都是用了全力。
梅香看著兩個孩子,一時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可她並不甘心。
她先是坐下來喝了一口茶,腦子裡再想著對策。
看著孟芯兒皺著的眉頭,心思一轉,她的手輕輕的向窗外一揮。
於是,不過眨眼間,一隻鴿子就神奇般的飛了進來。
雪白的一隻鴿子,悄悄的就落在了梅香麵前的桌子上。
手執了筆,梅香刷刷點點的就寫了幾個字,然後將那字條疊了又疊,便送入了鴿子的口中。
再一揮手,那鴿子便撲騰撲騰就飛了起來。
飛出窗子,飛到了室外。
那飛去的方向,分明就是那株海棠在的方向。
就在那鴿子起飛的瞬間,孟芯兒的身子抖了一抖。
可她已無力去猜測梅香要做什麼了。
天,她真希望歐陽永君現在就回來。
她真想要告訴他她腹中的孩子就是他的。
這樣,他會不會幫助自己保住這孩子呢?
心亂呀。
為什麼一切都這麼的糟糕,糟糕的讓她無法解惑。
此時的穆寒書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而宇靖和宇鳳則是站在穆寒書的身前,宇靖繼續向梅香道:“娘親,你說,為什麼你還活著卻這麼些年也不來見我和妹妹呢?娘親,你不想我們嗎?”
“想呀,娘親當然想你們了,可是娘親有娘親的苦衷,這些,你父親是知道的,娘親也是不得已的才離開了你們,這不,娘親現在已經回來了。”
“娘親,那是不是以後你都不會離開我們了?”
“這……”她雖想,可是許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已,遲疑了一下,梅香微微一笑,“那是自然,娘親是不會再離開你們了。”
“娘,你不要再折磨我師父了,好嗎?”小臉很誠摯的問梅香,讓人不忍拒絕。
梅香點點頭,“好。”
可就在這時,孟芯兒猛然驚叫出聲,“啊……”
她慌了。
她的身上又開始痛了。
隻是這一回她身上的痛已經不是在她的腳踝上,而是轉移到了她的小腹上。
梅香在那隻鴿子上做了什麼,孟芯兒現在終於明白了。
那張字條就是要告訴那個砍樹的人,讓他將位置從樹根而移到樹腰。
孟芯兒刹那間就慘白了一張臉。
她不怕痛。
可是孩子會受不了。
那樹皮其實很薄很薄的。
那把玄鐵劍又是那麼鋒利。
天,她的孩子。
“梅……梅香,你放過我的孩子。”兩隻手一起放在小腹上,她甚至想讓那劍砍著的是她的手,而不是她的小腹。
“孟芯兒,我可是什麼也沒有做,我也沒有碰你的身體一下,所以,我對你的孩子沒做過什麼,你也不必說要我放過你的孩子。”梅香漫不經心的,那眼神總是閃過一種似有若無的怪異。
“你……”孟芯兒不知道要如何解釋了。
可是關於那株樹她真的不能說出一切。
“啊……”又是一劍揮去。
孟芯兒真的要瘋了。
痛。
現在她身上的痛不止是皮肉的痛,竟是連著心的痛。
因為,那連帶著的是孩子。
小腹中,胎兒仿佛已經感受到了那一下下的擊砍,小家夥一點也不乖了,他的小手小腳都在踢蹬著,他在抗議這樣的痛。
他還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