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麼,他居然沒有了與床上那個女人之間的所有的記憶。
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歐陽永君的影子就是這麼的靜靜的投射在孩子的身上。
那投影讓小丫頭驟然失聲了,“啊……”悄無聲息的,這一下子多出來的人影讓她嚇壞了。
“是我。”歐陽永君沉聲一語,也讓床上正忙著的穩婆和孟芯兒聽見了。
“將軍,你快出去。”穩婆根本就沒時間去看歐陽永君,孟芯兒要生了,她正全神貫注的注意著孩子的動向。
歐陽永君卻仿佛沒有聽見一樣的幾步就走到了床前。
彎身,他蹲了下去,輕輕的就握住了孟芯兒抓著床單的手。
此時的她,唇早已破了,乾裂的散出血絲,他心疼的看著她,眸光裡寫滿了溫柔。
這個女子,她一定占據了他生命中極為重要的地位,否則,她不可能有了他的孩子。
“你怎麼還不出去?你不要影響夫人生孩子,況且,她也不是你的夫人,你這樣在看她生孩子,你會害了她,將來,她夫家必會休了她的。”穩婆真不懂歐陽永君了,這麼大的一個將軍,居然連這些禮節也不知曉,還這樣的就闖了進來,真是過份。
“芯兒,痛嗎?”可歐陽永君卻好象沒有聽到穩婆的話一樣,他一手握著孟芯兒的手,一手輕輕的撩起她額前的碎發再綰到她的耳後,然後柔柔的為她擦拭著她額頭的汗珠。
“怎麼能不痛呢,生過孩子的女人都知道,這是九死一生的事,可夫人她生了這麼半天,她居然一聲也不吭,當真是世上少有,老身我也是第一次才遇見。”穩婆讚著孟芯兒的堅強。
孟芯兒什麼都聽見了,她也聽到了歐陽永君的聲音,可她已說不出話來了。
“將軍,你快出去,她就要生了。”
隨著穩婆的話落,孟芯兒再也無法去顧及歐陽永君的存在了,她奮力的使著勁。
唇邊,不知何時,一根手指就觸到了她的唇。
好痛。
好痛。
張張唇,她下意識的就咬住了那根手指。
就如同咬到她自己的唇一樣。
唇破了。
手指也破了。
可是歐陽永君卻如生了根一樣的一動也不動。
如果孩子是他的,那他真的虧欠這個女人很多很多。
此刻想到梅香,他竟是神奇般的再也沒有了從前的感覺。
是情淡了嗎?
可真的沒有了。
他的心裡眼裡竟然都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呼啦”,孩子出來了。
穩婆一如先前,拍了拍小家夥的屁股一下,小家夥立刻就響亮的哭了起來。
“夫人,是個兒子呢,我還真是沒有料到,我以為會是雙胎胞的女兒呢,你瞧,這男孩長得可真象你。”穩婆送著小娃就到了孟芯兒的麵前。
孟芯兒虛弱的睜了睜眼睛,這才發現她的口中還咬著一根手指。
鬆開時,才知道是歐陽永君的。
眸光瞟向孩子,是呀,孩子真的象她。
心裡開心呀。
“將……將軍……”無力的叫著,她想告訴他,她給孩子的東西都在八王府。
歐陽永君立刻就將耳朵湊到了她的唇邊,一張嘴,極自然的,居然神奇般的又喚了一聲:“芯兒,你說。”
“東……東西……在……在八王府。”
歐陽永君點點頭,“我知道了。”
“將軍,彆讓她說話了,連生了兩個孩子,她已經累得精疲力竭了。”
“不……讓我說,快叫宇靖……宇……鳳過來。”吃力的說完,她全身上下的痛又開始了。
天,那是玄鐵劍。
居然,一忽兒是腳踝,一忽兒是腰上,一忽兒又是脖子,一忽兒又是腿。
有人,要置她於死地。
額頭的汗,不住的湧出,“快,叫宇靖叫宇……鳳。”她用吼的,可是送出來的聲音卻是弱弱的,如果不是細心去聽根本就聽不到。
“來人,快帶宇鳳和宇靖進來。”
孟芯兒很困也很累,可她知道她現在還不能睡,她真怕她睡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那個要她命的人不止是梅香,還有附在梅香身上的那個樹妖。
就是那道黑煙,一定是他。
他想讓她死。
“夫人,你睡一下吧,不要再見什麼人了,你現在,不易做事,還是睡一覺,不然,你的體力很難恢複的。”
“芯兒,阿婆說的對,先不見宇靖和宇鳳了,等你好些了再見,好嗎?”歐陽永君想了一想就勸道。
孟芯兒搖搖頭,“不,不,快讓他們進來,快呀。”推著歐陽永君的手,她恨不得讓他親自去將兩個孩子抱過來。
門外,風竹傲急了,他很想見孟芯兒,“歐陽永君,你出來,我們要見芯兒。”可想到此時孟芯兒才生完孩子,他也不知道方便不方便進去。
孟芯兒聽見了,她向歐陽永君道:“快,讓他們進來。”身體還在痛,可是很神奇的,她的體力卻在一點一點的恢複。
“芯兒,聽我的話乖乖的睡一覺,誰也彆見了,好不好?”不是他小心眼的不讓他們進來,是孟芯兒確實需要休息。
門外,風竹傲已經等不及了,見房間裡許久沒有回答,一推門,他就衝了進來,龍子非與穆寒書自然也是如此。
三個人魚貫而入。
穩婆引著他們走到了桌子前,“你瞧,是龍鳳胎呢,這一男一女,兩個小家夥倒是挺可愛的,想不到才七個月的胎兒生出來也能這麼精神。”
三個大男人第一次這樣看一對小娃娃,一個擠一個的,都想要站在正位上好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