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臥室的門被輕輕關上,關妤聽見裡麵厲霆南在輕聲和薑蘇安解釋,對著兩人使了個眼色。
沒有反應。
又小聲叫了他們的名字,“季錦洲,裘緣?”
依舊沒有反應。
她恍然大悟,從桌子底艱難爬出來,找到遙控器把電視關了。
厲霆南也真是的,都不知道順手關個電視,一點環保意識都沒有。
季錦洲和裘緣狼狽地從桌子底下鑽出來,還有些茫然:“發生什麼事了。”
“先走吧。”關妤抱起司舒往樓下走,撤退。
三人探頭探腦,等待一樓客廳燈光暗下,大門也上鎖之後,才大膽下樓,打開窗戶爬出去。
大門內側有開關,所以他們不用翻牆出來,光明正大地開門從正門走出來,裘緣還不忘提上那一串被暴力拆除已經報廢的監控。
他們上了車疾馳而去。
三人走的時候宋時觀和思萊什麼樣,回來還是什麼樣,一人一狗盯著大門望眼欲穿。
宋時觀迫不及待迎上來,“夫人們,我還以為今晚要去警察局撈你們了呢。”
關妤納悶地看他一眼,終於注意到了這個稱呼問題,“什麼叫夫人們?”
季錦洲表情稍稍和緩,關妤果然還是在意——
“人家十八歲的女孩子你叫人家夫人?”
“好吧。”宋時觀很快改口,“夫人和小姐們。”
季錦洲:“……”
他是夫人還是小姐。
宋時觀的視線落在她懷裡的小狗,眼前一亮,伸手把狗接過來穩穩拖著,“這就是你們要偷的小狗嗎?它叫什麼名字?”
關妤神情自然:“四叔。”
“四叔?”宋時觀表情怪異,“這狗名字還挺會占人便宜的。”
“進去再說。”
關妤懶洋洋地往苑內走,他們自覺跟在身後。
她打了個哈欠,渾身提不起力氣似的癱在沙發上,“吩咐過你的裘緣房間準備好了嗎?”
“裘緣要住在這裡?”不隻是季錦洲,連裘緣自己都有些意外。
“當然了,二叔都說了裘緣之後跟著我,當然要和我住了。”關妤手支著額頭,一臉理所當然。
“裘緣畢竟身份特殊,你們最好還是保持一點距離。”季錦洲好心提醒。
裘緣雖然年紀小,但仇家頗多。
“你也這麼覺得是吧?”關妤若有所思,“兩間房的距離還是太遠了,宋時觀,你把我隔壁那間屋子收拾出來。”
季錦洲:“……”
他說的是保持一點距離,不是隻剩一點點點距離。
在關妤的強烈要求下,裘緣還是住下來了。
隔天,厲霆南比季錦洲料想的還要快找上門。
收到厲霆南消息的時候,季錦洲坐在季氏公司頂層,從落地窗前自上而下俯瞰他腳底下的土地,身子懶散地向後靠在靠背上,雙手交疊若有所思,說不出的成熟穩重。
顧特助端上一杯他吩咐的熱騰騰的咖啡,放在他手邊,“季總,您要的手磨咖啡。”
老子起大早給你這個祖宗親手磨的。
季錦洲輕輕地“嗯”了一聲,眉頭緊蹙,似乎被公事煩擾,他在心裡想:厲霆南那蠢貨肯定想不到是誰偷的狗,白癡。
蛐蛐老板的時間到了,顧特助從後麵偷拍了一張他的背影,選擇好友“李貿”,點擊發送。
配字:“我們家老季又開始了。”
對麵的人出乎意料的空閒,消息幾乎稱得上是秒回:“[視頻]”
顧特助點開視頻仔細一看,一向穩重的厲總明顯焦躁不安地在辦公桌前來回踱步,時不時跟什麼人通著電話。
李特助又發來一條信息:“我們家老厲也是。”
顧特助關心:“厲總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