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畫完成,季錦洲把鏡子湊到季靈衡麵前,“看看。”
“季錦洲,你會認真畫個屁。”他咬牙切齒,“為什麼整張臉都給我塗黑了。”
身上更是重災區,左胸和右胸被顧特助各畫了兩朵色彩鮮豔,自信怒放的菊花,剩下的身體空白區全被他用其他顏色的花朵填充覆蓋,遠遠看過去——像花襯衫。
身後是關妤畫的小豬佩奇一家,她是學美術出身,所以被其他人誇讚堪稱原畫。
雖然季靈衡對此並不覺得是什麼好事情。
“我都說了我不會畫癩蛤蟆,你非讓我畫。”季錦洲認真解釋,“我又不能看你的兩隻眼睛和鼻子都被季不竺塗黑,這樣像癩皮狗一樣不連續又不好看,隻能全臉塗黑了。”
“我都說了,我是很有藝術追求的。”他再次強調,“而且我隻給你塗黑了臉,脖子是季不竺塗的。”
“任何一個有藝術追求的人,都不會在家裡院子種滿綠屁股樹吧。”季靈衡翻白眼。
更何況他還拍照發朋友圈,設成朋友圈背景。
“那不是屁股樹!那是愛心樹!”季錦洲覺得自己的審美被粗俗的人類攻擊到了。
“你的愛心和屁股一樣,都是讓人坐扁的。”他開始人身攻擊。
“好好好,彆吵了。”關妤推了推季錦洲,“你先去洗個澡換個衣服,現在你們一個裸體一個濕身裸體,要是被看見搞得人心黃黃的。”
季錦洲不情不願應好,“那我先回房間洗澡。”
關妤和顧特助帶著季不竺和季靈衡回大廳,一路上碰到不少季家的員工矚目,所有人的反應幾乎是一致的:嚇一跳,忍不住笑連忙低頭,走後放聲大笑。
季靈衡一開始也很自閉,直到他聽清了員工們的議論紛紛:
“臉塗得黑黑的,是誰啊?”
“認不出來啊。”
“身邊跟著大少奶奶,所以應該是大少爺吧。”
“我看也像,那鼻子那嘴一模一樣。”
“都那麼黑了你還能看到嘴呢。”
“……”
季靈衡越聽背板越直,走路也有力了起來,沒錯,他攤牌了,他就是季錦洲。
顧特助欲言又止:他家季總明明打算讓三少爺丟臉,但效果……好像反噬到自己身上了。
走到大廳,裴梨無聊地靠在沙發上等待,她支著腦袋閉眼小憩,睜開眼睛抬頭突然看見一張漆黑的臉關切地湊到自己麵前,隻有那雙明亮澄澈的眼睛亮得嚇人。
她被嚇了一跳,雖然神情十分冷靜,但是手下意識地就扇過去了。
啪。
清脆的一聲,季靈衡臉被打偏到一邊。
關妤看得肉疼,同情不已:“好慘。”
裴梨艱難又仔細地辨認這人的五官,不敢相信地確認他的名字:“靈衡?”
季靈衡輕輕“嗯”了聲。
“你的臉……怎麼不開燈。”裴梨委婉開口,“我都沒有認出是你。”
季靈衡沉默:“……我輸了。”
裴梨摸了摸他的臉,“沒事沒事,你依舊長得很,很特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