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第三天的土黃色太陽再次爬上了暗紅色的天空,本應又是惡臭和平靜的一天,可按摩店內的林檎和章晨澤卻慌了神。
因為齊夏不見了。
她們找遍了按摩店內的所有角落,甚至還能感受到齊夏的血液在床上被風吹得冰涼,可就是見不到他的蹤影。
走廊最深處,那個原住民依然在給乾屍按摩,讓人感覺十分不安。
“他走了……”章晨澤看著門外的方向悵然若失,“就像他自己說的,他累了,放棄了。”
“不、不會吧?”林檎感覺有些難以置信,“他說不定太擔心我們倆,所以自己去參加遊戲了……”
“二十顆「道」都在這裡了。”章晨澤拿起床上的小布包,衝著林檎揮了揮,“齊夏一顆「道」都沒帶走,又要如何參加遊戲?”
林檎一時語塞,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齊夏能去哪裡呢?
他如今受了傷,身上又沒有「道」,拖著這副重傷的身體又能做什麼?
“章律師,你願意和我去參與遊戲麼?”林檎定了定心神,緩緩說道。
“咱們倆?”章晨澤微微一愣,“你有把握嗎?”
“我肯定不如齊夏那麼強,所以我們儘量找一些「人級」遊戲,若是贏了就是賺到,輸了也不會喪命。若是有一天齊夏能回來,咱們也有足夠的「道」重新接納他。”
章晨澤聽後微微思索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
齊夏能夠回來?
距離湮滅僅剩七天,齊夏的傷勢在接下來的幾天隻會加重,完全不可能痊愈。
他真的能回來嗎?
二人收拾好東西,迎著嶄新的太陽走出了按摩店。
……
齊夏手中拿著一張血液畫成的地圖,正踉踉蹌蹌的走在街道上。
他從未想過失血過多會讓手腳都不聽使喚,才走了一個多小時就已經滿頭虛汗了。
他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地圖,知道這是最後的希望。
「天堂口」。
經過三天的試探,齊夏對這裡的情況已經大體有數了。
想要在這些遊戲中集齊三千六百個「道」,難度和原地登天沒有什麼區彆。
畢竟每個遊戲的獎勵都太過稀少了。
就算「人級」遊戲可以通過和生肖賭命的情況下來擴大收益,可是「地級」遊戲卻根本沒有賭命機會,參與者在遊戲中本身就會遭遇致命危險。
換句話說,不管是「人級」還是「地級」的遊戲,想要獲得較多的收益,都要毫不猶豫地拚上自己的性命。
目前齊夏見過最危險的遊戲來自於地牛的黑熊狩獵,若不是喬家勁和張山的存在,那幾乎是必死的遊戲。
可是如此危險的境地,每個人最多隻可以獲得二十顆「道」。
如果齊夏真的想通過參與遊戲來收集「道」,那麼像地牛那般危險的遊戲,需要在「全勝」狀態下連續參加一百八十個。
這期間要死多少人?又要受多少傷?
自己又有什麼把握能夠撐到最後一刻呢?
齊夏計算了一整夜,都算不出自己能夠活下來的幾率。
想來想去,唯有「天堂口」才是最好的去處。
張山曾經說過,他們見到有人逃脫了這裡,並且還找到了「逃脫者」的筆記,現在筆記就在首領楚天秋的手中。
齊夏順著張山當時留下的地圖不斷前行,終於在正午時分來到了「天堂口」的總部。
這裡是一間廢棄學校。
由於學校的牌匾已經破敗了,齊夏也分不出這是小學還是中學,隻能看到映入眼簾的教學樓和籃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