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一旁的秦丁冬話鋒一轉,問道,“和楚天秋相比,你覺得自己的人生是假的嗎?”
“我的人生不可能是假的。”齊夏說道,“我有必須相信自己人生的理由。”
“你未免太武斷了吧……”秦丁冬說。
陳俊南好像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虛假的人生」似乎觸發了齊夏的抵抗機製,現在的他又進入了防禦狀態。
這種狀態己經出現過很多次了,隻可惜沒有一次能勸住齊夏。
如今秦丁冬提出了「記憶造假」這一說,說不定正好能趁此機會再次試探一下齊夏的態度。
“老、老齊……你要不要聽哥們兒一句勸?”陳俊南說道,“不管你信不信,至少哥們兒不會騙你的。”
“如果你要評判我的兩種人生,我一句話都不聽。”齊夏說道。
“你……你小子太軸了吧?”陳俊南問道,“自己心中明明有個模糊的答案埋在土裡,可你卻不願意動動手把它挖出來。”
“我沒有選擇。”齊夏說道,“我隻能這麼做。”
“你能夠從任何人的話語中尋找出漏洞……可是卻不願意承認自己身上出現的違和感。”陳俊南皺著眉頭說道,“老齊,你現在的狀態非常奇怪……”
“彆說了。”齊夏打斷道,“我說過,我的人生不可能是假的,否則一切都不成立,連我站在這裡都不能成立。”
“什麼……?”
“一旦我挖出那個答案,站在這裡的我會煙消雲散。”齊夏神色黯然地說道,“我會當場變成另一個人,變成一具沒有目標、沒有動力、沒有方向也沒有任何鬥誌的行屍走肉,甚至不能確定我還是不是我。”
陳俊南和喬家勁自然聽懂了齊夏的意思,他們二人互相對望一眼,隨後默默低下了頭。
“所以不僅我要埋住這個答案,還希望你們幫我一起埋住。”齊夏睜著一雙灰白色的眼睛說道,“隻有將這個答案緊緊地壓實在我的心底,我才有可能拯救所有人。”
陳俊南聽後點了點頭,可秦丁冬明顯不理解齊夏的意思,畢竟她理解不了「餘念安」。
“齊同學……”秦丁冬問道,“你難道一點都不好奇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嗎?比如說為什麼我們會有這種感覺?比如說為什麼偏偏是我們三個?”
“不好奇。”齊夏斬釘截鐵地回答道,“勸你也不要好奇。”
“我怎麼可能不好奇……?”秦丁冬皺著眉頭說道,“齊夏,我和你根本就是兩類人,我是真的想回到現實世界繼續我自己的生活,可如果我的人生被捏造了……我們到底該怎麼回去?我將要回去的那個人生真的是我的人生嗎?它如果是完全捏造出來的……我究竟要怎麼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