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滕海族聖地遺址,氣氛莫名詭異。
原來,這裡是孕育生命的地方。
所以即便被廢,它看上去也不陰森,反而依舊保持着一定的生機。
然而此刻,別說生機了,到處都是死氣沉沉,十分詭異。
天仇在這樣的環境中,心緒都受影響。
他加快了腳步,目標瞄準的——
是之前找尺素赴約時,尺素所坐的那座,中心處有鏤空的雕像。
聽說那裡,還專門用來囚困過長生獸。
赴約時看的時候,天仇還不覺得什麼,他當時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尺素身上。
然而這次單獨來看……
他突然覺得——
那中心處鏤空的雕像……
看上去,就像一個凶獸殘骸,骷髏頭的部位,被什麼掏空了。
掏空的地方,形成了那處鏤空……
並且這時,那鏤空處,也囚困了一物。
對,物。
天仇從遠處看到時,還以為是一死物。
以為是一邪門的死物,牽引着他來到這裡。
然而走近了,看清了,他才緩緩,震驚了!
因為那具看上去,只是滕海獸屍體殘骸的迷你模型的“東西”……
“它”看上去,還活着!
甚至看上去,是吸收了整個滕海族聖地用以孕育滕海蛋的生機,才勉強活着。
所以某種程度上……
“它”,應該算是滕海族聖地變成這般死氣沉沉模樣的罪魁禍首!
但是……
明明是那麼一具,幾乎連“外表”都不存在,還縮小了不知多少倍的,彷彿模型般的殘骸……
天仇偏偏,能感受到——
那是莫甘!
為什麼?!
為什麼莫甘會變成這樣?!
是……騰蛟族的折磨?
可是,折磨成這樣,又怎麼可能放他“逃亡”?!
而且,“它”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尺素?
是尺素乾的?
那個喪盡天良的傢伙,他又在盤算些什麼?!
那一剎那,天仇大腦里彷彿有一根弦崩斷了。
他猛地朝鏤空雕像沖了過去。
他忍不住,想去觸摸鏤空中的滕海獸殘骸……
但是,他的手,伸不進去!
甚至很快被彈開。
而那彈開他的力道,幾乎讓他半邊身子都麻了。
整個右手和連通的右臂,半天都是麻木僵硬,無法控制的狀態。
也是在這個狀態下……
十一個種族集結的66人強者隊伍,也來到了這裡。
“果然!消息可靠!”
66位頂級強者,也是擔心有陷阱,並沒有立刻靠近。
而是四散開來,開始排兵布陣。
各種限制類的領域能力,迅速對整個孕育生命的聖地,布下重重禁制!
天仇半邊身子還是麻的。
反應過來時,就發現他已經無法回到秩序之地。
甚至連隸屬於他的九幽黃泉,都回不去了!
這怎麼可能?!
之前十二種族,乃至整個萬族,各種追殺他的時候。
他也沒有出現過,回不去九幽黃泉的情況啊!
畢竟,他抽出的【九幽黃泉】,是隸屬於他的!
怎麼可能輕易被限制住?!
怎麼回事?!
天仇心中,驚疑不定,第一反應就是——
他中計了!
不是中了這些聯盟種族的計。
而是,他被尺素騙了!
這種程度的禁制,只能是尺素!
天仇迅速冷靜下來,神情異常嚴肅。
而十一個種族的強者,見他這般神態,終於確信——
不僅消息可靠,甚至這裡也沒有天仇布下的陷阱!
甚至不知為何,天仇似乎,逃不掉了!
十一個種族的66位強者狂喜,不過他們可沒什麼閒情逸緻,對天仇進行言語打擊。
畢竟是關係著種族存亡的事。
他們對羞辱打擊天仇,沒有任何興趣。
只想迅速解決了他,杜絕他們種族被滅的命運!
於是,幾乎沒有任何猶豫,66位強者,互相對了眼神后,便迅速朝着天仇,展開圍攻行動!
天仇之所以這麼大膽的來這裡,主要是【九幽黃泉】完全隸屬於他,不會被禁空領域限制。
所以,即便他真落入險境,也可以逃回九幽黃泉。
而且,他的黃泉之地,已經豢養了大量騰蛟獸亡魂。
他甚至不用逃,也可以應付一些強者。
可現在的問題是——
他回不去【九幽黃泉】,裡面豢養的亡魂,也出不來!
這局勢,對他相當不利!
天仇迅速取出滕海鰭,想試試看,滕海鰭的空間規則,能否將他傳送離開。
畢竟,那股空間規則,似乎凌駕於一般的空間類道具之上。
然而,剛取出滕海鰭,彷彿手握空間規則的那一瞬間,他突然清晰的感受到——
之所以此刻無法回到九幽黃泉,是因為雕像鏤空處的那道骨骸!
就像他此前感受到的——
有一根線,牽連着他和那道殘骸!
也正是這根線的牽連,才致使他此刻無法回到九幽黃泉!
天仇來不及細想,揮舞滕海鰭時,只越發覺得,這一定就是尺素的陰謀!
就是在和他的那場赴約之後,騰蛟族聖地的雕像鏤空中,才出現那詭異的莫甘骨骸!
還有他此刻,感受着命運的牽引,來到這裡,以及忍不住伸手去觸碰那鏤空處……
這一切,都是算計好的!
就是尺素!
然而,就當天仇將這筆賬,算在尺素身上,並且也不確定,自己能否用滕海鰭順利逃離的時候。
這死氣沉沉的滕海族聖地,突然緩緩震動起來!
包括那詭異雕像的鏤空處,似乎傳出某種聲音。
這突然的變故,使得即將戰鬥的雙方,都有些猝不及防的恐慌。
天仇覺得,這一定是尺素大師設計中的下一環!
甚至可能,尺素的根本目的,是奪取他的滕海鰭?
而十一個種族的66位強者,則懷疑這是天仇布下的陷阱,他們果然中計了!
就在雙方都滿心驚懼之時……
那雕像鏤空處,那具與天仇命運牽連的骨骸,彷彿也緩緩震顫起來。
而隨着它的震顫,那裡傳出的聲音,漸漸清晰起來。
不是咒語,不是悲鳴,也不是慘叫。
而似乎是有人,在用沒有情緒的聲音說——
“命運的齒輪,從未轉動……”
“命運的天平,從來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