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明和半個月前比起來完全是兩個樣子。
半個月前他還是文藝範的頹廢青年,現在的他堪比中年邋遢大叔,頭發長了沒修剪,胡茬子也冒出來了,整個人看起來很憔悴。
麵色差了不止一兩個檔次,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陳哥,來杯酒,老樣子。”
他坐了下來。
陳陽遞給他酒水,問道:“看你這麵色,遇上什麼事情了?”
“沒!”
昊明搖頭,苦笑道:“這不是為了表現的好,為了成績,隻能拚命的加班,硬熬啊。”
“這樣熬下去,身體會出問題的。”陳陽淡淡的說道。
“顧不了那麼多了。”
昊明歎息,道:“以前我以為完成分內工作就行,可自從新主管上任之後,我發現大家都很拚,很卷,不熬到半夜絕不走人,你知道嗎?我們這個部門這半個月完成了去年半年的工作量。”
“有沒有想過,你的同事們也被許諾了升職?”陳陽問道。
“我知道.....”
昊明苦笑,道:“大家越來越卷,我最近也察覺到不對勁了,可我還有的選擇嗎?不卷?彆說升職了,八成得被開除,我無可奈何啊,沉沒成本太大,拚了有可能成功,不拚或許連現在的都保不住了。”
陳陽歎息,沒有繼續開口勸。
昊明付錢離去。
又過去了兩個月。
已經換了季節,來喝酒的人越來越少的,來的人似乎每一個都憋著一肚子氣,沒有故事,隻有抱怨。
這天,雨夜,陳陽以為沒有生意了。
昊明再次上門,他渾身濕漉漉的,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言。
酒也沒喝。
許久後,他突然抬頭,用一種令人心顫,猶如路邊被人遺棄的野狗一樣的眼神看著陳陽,聲音有些顫抖,說道:“陳哥,你知道嗎?我們公司,我們部門,有人死了,熬死的,再這麼下去,我......我......我會不會......”
陳陽擦杯子的手一頓,道:“辭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