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昭的語氣很正式。
景溫辭熾熱的眸光一瞬變得搖動,他迅速地鬆開了薑昭,臉不堪地彆向彆處。
“對不起,是我失態了。”
景溫辭的唇微張,長呼了一口氣。
“沒事的。”
薑昭看出了景溫辭臉上的窘迫,主動開口替他解圍,緩解尷尬。
“你來有什麼事嗎?”
景溫辭的眉頭蹙了蹙,微微咬了後槽牙,迅速調整著自己的情緒。
片刻後,景溫辭恢複了原本那副溫和的樣子。
仿佛剛才那般失態都隻是兩人的幻覺。
“是這樣的。”
景溫辭帶了秘書來,他向門外招了招手,讓人進來。
秘書抱著一個盒子放在薑昭的辦公桌上,輕輕地打開了盒子的頂蓋。
盒子裡麵是一件碎了的瓷器。
從殘缺的樣式能簡單推斷出應該是一個乳白色的長頸花瓶。
薑昭一眼瞧出這件瓷器大致處於宋代,且是官窯。
“這能修嗎?”
景溫辭問。
薑昭小心的將盒子挪到自己麵前,仔細觀察了一番:斷口處很新,看起來像是這幾天才碎的。
她抬眸看向一臉期盼的景溫辭問他。
“碎片都齊全嗎?”
景溫辭很肯定的點了點頭,“齊全的,這個花瓶是爺爺家的貓昨天晚上不小心打碎的,當即就命人收拾了,今早就給阿昭送來了。”
許久未聽見景老爺子的消息,薑昭難免有些想念他。
她輕點了頭,給了景溫辭肯定的答複,“可以的,大概三四天吧。”
她微頓了頓,轉了話鋒,“爺爺他身體還好嗎?”
景溫辭微垂了眼睫,如實回答。
“不太好,前些天剛從醫院出來。”
“他怎麼了?”
薑昭忙問。
景溫辭看薑昭如此緊張的樣子,淡淡笑了笑。
他距離薑昭就一張桌子的距離,這會更是把她眼中的擔心全部收進眼裡。
景溫辭的喉頭滑動,抑製住想將她擁入懷中的思緒。
“爺爺摔了一跤,引發了心臟病,不過現在都已經控製住了。”
“阿昭……”
景溫辭在生意場上不曾猶豫,卻在此時顯得有些難以開口。
“我要結婚了。”
他話語間浮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心中那點滯悶感非但沒隨著真話吐出消散,反而愈發沉重。
像是細沙般,一點一點將他淹沒。
薑昭微怔。
說實在的她挺為景溫辭高興。
她一直把景溫辭當成朋友,當成哥哥,自然也會想讓他幸福。
隻是景溫辭的消息太突然,薑昭能猜到可能是家族聯姻,他與未來妻子沒有愛情可言。
“恭喜。”
是不是聯姻,薑昭不好追問,畢竟這是景溫辭自己的隱私。
景溫辭勉強扯了唇角。
他自顧自道:“家裡給安排的,姓齊,南城的。”
薑昭沒打斷景溫辭,她能猜到景溫辭這般惆悵是因為誰。
她想,景溫辭可能需要有一個出口。
景溫辭斷斷續續地說了很多,才終於抬了頭,看著薑昭。
他的眸光像是有千言萬語在湧動。
“阿昭……”
景溫辭輕蹙了眉頭,“你說我會幸福嗎?”
他的一顆心已經被麵前的薑昭全然占據,他不能保證他能給那位南城來的齊小姐想要的幸福!
“會的。”
薑昭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景溫辭的問題,隻能選了所有人都期盼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