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情緒影藏的很好，不曾流露出半半分悲傷的影子。
景溫辭看著薑昭離去的背影微微歎息。
進門後，薑昭沒開燈，脫了鞋子赤著腳走到了沙發邊。
她安靜的坐在沙發上。
狡黠的月光從落地窗的窗戶處灑進來，帶著淡淡的憂傷將薑昭的全身都輕輕籠罩。
手機上依舊沒有沈廷的任何消息。
薑昭的手指在止不住地顫抖。
身上像是生了重病似的提不起任何力氣。
時嫿那張狂挑釁的表情像是燒紅的烙鐵狠狠拓印在她的心上，讓那塊軟肉一片焦糊。
往日那些甜蜜像是泡影一樣，正在一點點消失。
薑昭想，如果沈廷當時的反應沒有那麼劇烈，她的心裡會不會好受一些。
就像賭徒連輸十把，和輸九贏一的感覺總會不一樣。
儘管結果沒差。
寂靜的夜裡傳來薑昭自嘲的輕笑。
淩晨一點多的時候，突兀的電話鈴聲在寂靜的房間中炸起，終於給縮坐在沙發上的薑昭換來了一絲活氣。
[沈廷。]
手機又重新躺回了沙發上。
薑昭失神的垂眸看著一直在嗡嗡作響的手機。
終於在電話即將自動掛斷的前一秒，薑昭摁下了接通。
“昭昭，怎麼不接電話？”
熟悉的聲音從手機中落到薑昭的耳朵裡。
沈廷的聲音聽起來焦急又疲憊。
“沒來得急。”
薑昭隨口扯著謊話。
電話那頭的沈廷明顯沉默了一秒。
他喑啞著聲音開口，“昭昭，我這邊不太能走開，時嫿的情況挺嚴重的，她母親狀態也不太好，我...”
薑昭沒等沈廷說完就開口打斷了他。
“我知道，你注意休息，彆太累。”
薑昭的聲音冷得像永遠不會有感情的AI。
沈廷不喜歡薑昭這樣，他的眉頭微蹙著。
“彆跟我鬨好嗎？”
“我有資格跟你鬨嗎？”
薑昭扭頭看著窗外月光下飄揚的雪花。
“昭昭，我……”
沈廷那邊突然傳來嘈雜的喊聲，打斷了他想要開口的解釋。
薑昭聽得出來是時嫿的痛苦哭號和她母親的卑微哀求。
她握著手機的手指向裡大力地收緊。
力氣大得仿佛要將手機捏碎一樣。
“阿廷，麻煩你去安慰安慰嫿嫿，我們可就她這一個女兒！”
中年婦女顫抖的哀求順著沈廷的手機傳入薑昭的耳朵裡。
薑昭的胸口突然一陣滯悶到讓她不得不張大嘴唇，大口呼吸著空氣，像是一條擱淺的魚。
沈廷的麵色沉重，呼吸也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
他顯得很為難。
“你去吧。”
薑昭平靜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來。
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
沈廷啞著聲音道：“彆多想了。”
薑昭沒等沈廷回答就率先掛了電話。
手機傳來的忙音打斷了沈廷想要說出口的話。
沈廷握著手機的手微微收緊。
薑昭曾經被沈廷治愈的病症現在因為他複發了起來。
她一整晚都很難入眠。
沈廷也不出所料地徹夜未歸。
清早的時候薑昭照常去上班，但她沒打算下班後再回到這裡。
她這一天像是恢複到了不認識沈廷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