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很心痛地握著薑昭的手輕輕點頭。
她經曆過被深愛之人背叛的痛苦，此時更能感同身受。
“和人好好說。”
薑昭的眼神空洞到沒有色彩。
“好。”
宋雅重重點了下頭。
沈廷不是那麼不識趣的人。
他很深的望了薑昭一眼。
“昭昭，你要是想見我了就給我打電話，缺什麼東西你不想給我說就給方正說，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他不等宋雅開口就自覺地轉身離去。
兩抹匆匆而來的身影從走廊的拐角處出現在沈廷的眼中。
他微怔，“葉阿姨。”
“啪！”
沈廷的臉因為突如其來的慣性側到了一邊。
“你怎麼保護我女兒的！”
葉語燕淚流滿麵地撲上來要捶沈廷。
沈廷的後槽牙快要咬碎。
他竟然微紅了眼眶。
“媽，這也不能全怪沈律，你冷靜點！”
薑溪上前攔住了葉語燕即將落在沈廷身上的手。
“姐夫，對不住，我媽她情緒太激動了。”
薑溪很抱歉的像沈廷頷首致歉。
“媽，我們先進去看姐姐吧？啊？”
薑溪攙扶著葉語燕的胳膊進了病房。
沈廷站在門口，眼底沉得像是一塊永遠化不開的濃墨。
他站在原地怔愣地看了好一會緊閉的病房門，才轉身離開。
深灰色邁巴赫的密閉車廂內煙霧繚繞。
疾馳的車輪拖拽著紅色的車尾燈，帶著傷痛像幽靈一樣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一盒煙很快見了底。
方正有些看不下去，輕聲提醒，“沈律，煙抽多了對身體不好。”
沈廷置若罔聞。
方正從車內的後視鏡中看了沈廷一眼，很識趣地閉上了嘴。
後視鏡中的沈廷依舊矜貴，他的雙頰隨著抽吸香煙的動作而往裡麵微微收縮著。
立體骨感的五官輪廓在明滅可見的車內看得並不是那麼真切。
他的眼眸倒影在車窗玻璃上，陰鬱同憤怒並存。
“通知時嫿，她的案子從現在起有彆的律師接替。”
沈廷隨手將空煙盒捏扁扔進煙灰缸裡。
“好的，沈律。”
方正沉聲應下。
消息很快傳到了時嫿的耳朵裡。
她發瘋似的尖叫，將屋內一切設施都砸了個稀爛。
“為什麼？為什麼！沈廷你要那麼狠心！我做這麼多我也就是想讓你回頭看我一眼！”
“時嫿。”
一道幽幽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男人斜靠在門框上，眼底帶著嘲弄瞧著站在一片狼藉中的時嫿。
屋內昏暗，屋外明亮。
男人的麵容籠罩在陰影中，模糊間依稀能辨出他的輪廓。
很像一個人……
他輕嗤一聲。
低沉沙啞的聲音像是纏住人的鬼影，一字不落地往時嫿的耳朵裡鑽。
“我真當你高尚，原來我們都是弄丟了愛人，才後悔的賤人。”
“閉嘴！”
時嫿淒厲的咆哮，隨手抓扯起床頭的台燈往男人身上砸去。
金屬碰撞在木地板上發出一聲巨響，伴隨著玻璃破碎的爆炸聲回蕩在整整三層的洋房彆墅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