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儘量用平靜的神色看著沈廷的臉輕聲講。
薑昭的話和最開始沈廷請兩人回來照顧她時說的話一樣，隻是那個時候薑昭的臉上和語氣總帶著幸福甜蜜的笑意。
沈廷心裡挺難受的。
他用心疼的眼神注視著薑昭的小臉啞聲講，“她們兩人的工作本來就是這樣，我把他們重新請回來，費用的事你不用擔心，就當時給阿姨調養身子了。”
沈廷有意在討好她。
他很想重新靠近她。
“不用了沈律。”
薑昭拒絕得乾脆。
她看著他，沒什麼情緒。
“沈律和我的關係，遠不能讓沈律為我這般費心。”
話落，薑昭抽了下鼻子，扭頭看向窗外，避開了沈廷的眼睛。
隻有攥緊大衣的手指在無聲控訴著薑昭此刻正在拚命壓抑著自己翻湧的情緒。
沈廷眸光深邃地注視著薑昭，輕咬著自己的後槽牙。
他的心裡徒生出一股無力感，心裡像是有個地方突然塌陷，讓人害怕和無措。
沈廷失神地盯著薑昭的小臉，看著逐漸下落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在薑昭的臉上。
昏黃的陽光不似清晨朝陽那般有生命力，也不似正午豔陽那般熱烈，它帶著歸於沉寂的堅定，一點一點地暗淡下去，直到完全消失。
就像是他們的感情。
沈廷後知後覺自己的失態。
“沈律要是沒事的話就先回去吧，一會我還得跟溫醫生商量我媽的治療方案。”
薑昭在趕他。
“治療方案定了後我就走。”
沈廷抿唇堅持。
“這是我自己家的家事，怕是和沈律沒什麼關係吧？”
薑昭看著沈廷沒什麼情緒。
“溫入卿是我的朋友，薑小姐就當我是等朋友下班得好了。”
沈廷非但沒要走的意思，反而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一雙長腿疊交。
薑昭很早就見識過沈廷的不要臉，知道他這副樣子怕是神仙也難請動，便也沒再說什麼。
她抿了抿唇坐在椅子上安安靜靜地翻看著手機，有意忽略了沈廷。
沈廷一直很安靜地看著她。
詭異的和諧在空氣中蔓延。
沈廷的目光太炙熱，薑昭多少有些不自在。
她合了手機有些心煩地看著牆上走動的時鐘。
距離溫入卿出去查房已經快一個小時了。
薑昭有點不願再等，主要是沈廷的存在讓她感覺空氣都難以呼吸，隻想讓自己儘快逃離。
就在薑昭準備掏出手機告知溫入卿自己明天再來的時候，溫入卿推門進來了。
他其實早就回來了，但是想到兩人下現在的關係，便覺得還是要多給沈廷製造些跟薑昭獨處的機會好，於是又回去轉了一圈。
溫入卿感覺到屋內的低氣壓，心裡免不了一顫。
他向沈廷投去不安的目光。
見沈廷的目光平和，溫入卿的心裡也鬆了口氣。
看來兩人相處得還算愉快。
他清了清嗓子，將目光投向薑昭。
“不好意思，病人那邊的情況有些複雜，久等了。”
薑昭點點頭，用意味不明的語氣回答溫入卿，“我知道的。”
溫入卿眨了眨眼睛，有種被看穿的尷尬。
“溫醫生，說說葉阿姨的治療方案吧。”
沈廷坐在椅子上淡聲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