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阮家彆墅,屋裡屋外全都燈火通明,很顯然阮家此時正在待客。
客廳裡,阮宏毅和高素潔正與楊碩進行著愉快的交談。三人聊的話題主要是公司未來的發展走向,和一些商業項目的市場前景,偶爾還會穿插進一些關於女人美容美顏方麵的個人小建議。
在楊家這些年不惜餘力的栽培下,楊碩對於這些話題完全遊刃有餘。可惜他現在手上打著厚重的石膏,頭上纏繞的紗布也沒解。要不然單就外形上,還會有著不小的加分。
高素潔臉上掛著慈愛的笑容看著楊碩,眼睛裡全是不加掩飾的喜歡。
就在三人聊得儘興時,大門被人從外麵用力推開,阮語詩披頭散發,一身浴袍,腳上穿著拖鞋出現在三人麵前。此時的阮語詩麵容憔悴,眼眶通紅,一看就知道剛剛肯定是大哭過一場。
阮語詩這種讓人意想不到的登場方式,立時讓屋內原本還在談笑風生的三人陷入了沉默。
短暫的沉默後,阮母高素潔最先開口打圓場道:“詩詩,瞧你這是什麼樣子,不成體統!趕緊上樓把衣服換了。”
高素潔話音剛落,楊碩站起身快步走到阮語詩近前。看著阮語詩憔悴清瘦的麵龐,楊碩滿是關切地問道:“語詩,出什麼事了?”隨著話語的出口,楊碩輕柔地伸出自己的右手,想要幫阮語詩撥開遮擋在她額前的碎發。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客廳裡回蕩。還沒等楊碩的手掌撫上阮語詩的麵頰,阮語詩的巴掌已經狠狠地抽在他的臉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阮父阮宏毅立時擰緊了自己的眉頭,麵露不悅之色。阮母高素潔則是一臉震驚,她趕忙站起身對阮語詩高聲道:“詩詩,你瘋了?”
阮語詩紅著眼睛,盯著自己的母親,聲音顫抖著道:“我是瘋了,被你們活活逼瘋的。你們為什麼要害子銘?而且還要借我的手,你們知道我現在是什麼感受嗎?那種內心被千刀萬剮的痛你們知道嗎?那種壓在身上,窒息到幾乎喘不上來氣的負罪感,你們能感受到嗎?你們知道我現在是什麼感受嗎?你們不知道的話,我親口告訴你們,我現在的感受是生、不、如、死。”最後生不如死四個字,阮語詩是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出來的。
高素潔神情很不自然地避開女兒阮語詩的目光,她訕訕地道:“詩詩,你在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你說什麼。”
阮語詩唇角微翹,冷笑了一聲道:“我說什麼你不清楚嗎?還是你揣著明白裝糊塗。”說完阮語詩不再看自己的母親,她轉頭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前的楊碩。
“楊碩,我和你是青梅竹馬不假,我也對你有過超出兄妹的感情。但是我對你的所有感情,在你的一次次背叛中,已經被消磨殆儘了。大學四年,為你打胎的女生,兩隻手都擋不住吧。和你上床的女生,加在一起恐怕得超過一百吧。你告訴我,你讓我怎麼愛你?”阮語詩歇斯底裡地大吼著,這一刻她徹底爆發了,如果她現在不發泄的話,她可能會瘋掉。
楊碩臉色煞白,他對著阮語詩擺手解釋道:“語詩,我跟她們全都是玩玩,隻有對你我才是真心的。你再相信我一次,我保證以後隻會對你一個人好,我會讓你幸福的。”在阮語詩的指責下,楊碩的回應顯得蒼白且無力,他的承諾和解釋在憤怒的阮語詩麵前顯得微不足道。
見阮語詩的臉色更加難看後,一旁的高素潔連忙見縫插針地幫腔道:“是啊!詩詩,楊碩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他什麼人品我最清楚不過了。絕對比那個方子銘強上百倍,明天你就去民政局跟方子銘把婚給離了,然後和楊碩領證。相信我,我是你親媽,不會害你。”
阮語詩對著母親高素潔一臉憤怒地道:“你還好意思說你是我親媽,楊碩一次次的傷害我時,你居然勸我大度點,說男人在外麵全都是逢場作戲。我不理解,逢場作戲就可以和我最好的閨蜜上床!用逢場作戲這個拙劣的借口,就可以肆意妄為地傷害我。每次我受傷的時候,都是子銘陪在我身邊,他對我總是不求回報地付出,他無條件地對我好。是子銘讓我感受到了被人愛,被人嗬護是什麼滋味。”阮語詩指責的聲音裡帶著哽咽和淒楚。
阮語詩把目光轉到楊碩身上,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感,她聲音顫抖地道:“子銘一心對我,可我卻為了遵守和你兒時一個承諾,連一個禮物都沒送給過他。我想子銘拿到你陷害他的那塊手表時,心裡應該是非常高興的吧,他以為那是我送給他的禮物,他特意戴在手上給我看,是想向我表達禮物他很喜歡。而我做了什麼,不分青紅皂白地把他精心準備的蛋糕給打翻了,我想那時候子銘一定很傷心吧!其實他從來就不欠我什麼,反而是我欠他太多、太多。”阮語詩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儘的悔恨,她的淚水再次湧出,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