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送他一程。”
俗話說禮尚往來。
江弋琛不讓她輕舉妄動,她可咽不下這口氣。
鏡頭裡,一輛裝滿鋼筋棍的半掛貨車從後方靠近了江弘赫的車。
“三、二、一!”
隨著薑姒話音落地,原本綁著鋼筋棍的繩子噌地崩斷了。
嘩啦啦。
傾斜而出的鋼筋全部砸向了江弘赫的車。
“完美。”
薑姒收起了望遠鏡。
藺采塵的聲音從聽筒傳來,“不知道這江總的命大不大。”
“該取他狗命的時候,我不會讓他多活一秒。”
“嗯,是我認識的薑姒。”
男聲帶著悅耳的笑。
跟薑姒埋在童年記憶深處的笑聲,幾乎一模一樣。
那個藺采塵,是為了救她被大卸八塊的教官。
薑姒掛掉電話後,才驚覺自己腮邊掛著淚水。
親眼目睹他的死,十二歲的她,得了應激症,跟他相關的記憶也被人為封鎖。
到了這個世界,她才得以窺見一點半星。
“薑總,有客到。”
周梓歆敲了敲門。
薑姒抹去眼淚,才轉過身。
一個中年婦女正拘謹地站在辦公室門口。
周梓歆輕輕關上門,退了出去。
薑姒打量了她幾眼,“楊阿姨?”
“大小姐,是我!”
楊娟欣喜地看著丈夫用生命保護的孩子出落成這般傾城傾國的模樣,不禁淚流滿麵。
“阿姨,您能再告訴我一遍,當年發生的事情嗎?”
楊娟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一共有三撥人前後都找到過她。
最後一次,在她要出國時,險些被殺掉。
幸虧薑姒派的人及時趕到,才跨越幾千公裡,將她接了過來。
“江董早就收到了風聲,女童的屍體是我提前從殯儀館買的。又把你的手鐲戴在了她的手上。”
“那薑振濤拿的是誰的?”
“為了以後能重回江家,葬禮上,我趁無人注意,從弋琛少爺那裡偷走了他的手鐲。”
薑姒恍然大悟。
難怪手鐲上的名字刻的是哥哥的。
“夫人也察覺到了是江弘赫乾的,她向老夫人提前過要找出真凶,卻被老太太嗬斥了一頓。”
“手心手背都是肉,已經死了一個兒子,她自然不能再將小兒子送進去,就算知道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薑姒聽完楊娟的話,目光冷了又冷,眼中盛滿了憤恨和殺意。
楊娟又說,“江弘赫除了要爭奪江氏集團,他最忌憚的人,其實是你。”
“我?”
薑姒嗤笑,“荒唐。就因為聽一個大師說我是他的劫數,他就一心想弄死三四歲的侄女?”
“他非常迷信。”
楊娟繼續,“而且,在他除掉‘你’以後,這二十年來,他順風順水,也更加張狂至極。”
“不過,大師的卦確實挺準。”
薑姒給楊娟倒了一杯茶水,語氣涼涼。
“我,注定是他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