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瑜拉著她，在漆黑的小巷子裡穿梭。
他對這裡的情況和環境似乎十分熟悉，即使燈火昏暗，他腳下卻如行雲流水，不顯滯礙。
“你來過這？”
“沒有。”
柳瑜柔聲道：“為了能和妻主春宵一夜，最近我可忙壞了，沒時間來。隻是看過這附近的詳細地圖，從底下人那裡聽過描述而已。”
蘇清薇自動忽略掉了他的前半句話。
有些咋舌。
隻是聽一遍就能這麼熟悉，這得是人形雷達吧。
柳瑜握著蘇清薇的手，很緊。
幽暗的巷子裡並非寂靜無聲，能聽見隔壁長街上傳來的叫賣聲、說話聲。
但那些聲音都像隔了一層薄薄的水壁，傳過來就仿佛已經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了。
四下安靜得可怕。
蘇清薇渾身上下最滾燙的一點溫度都在被柳瑜握著的那隻手上了。
她忽然生出一種全世界隻剩下眼前所見，身邊此一人的錯覺。
“到了。”
蘇清薇愣神間，柳瑜的力氣忽地大了起來。
一把將她從小巷裡拉了出去。
眼前所見立刻明亮起來。
那是一條被無數河燈和燈火映得波光粼粼的河，細細的雪和著紅色的綢布垂在兩岸，許多人都在岸邊說說笑笑。
人間仿佛在燈火和細雪中浮了起來，空氣中都泛著喜氣洋洋的泡泡。
這般明亮，這般灼目。
蘇清薇和柳瑜的位置很完美，剛好在兩個臨水小屋中間的一小塊空地上。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旁邊有一棵大柳樹。
柳瑜帶著她，從柳樹爬上去，登上了隔壁木屋的二層。
那是一小塊用木欄圍出來的房頂。
脆瓦細雪旁斜出一片飛簷，恰恰好擋去了風雪，卻又不遮擋視野。